谢轻谣笑道:“你快别说了,那孩子脸都红了,小小年纪,你要求那么高做什么?”
元哥儿温和一笑:“我只是想帮着姐姐把病看好,这样子以后我也就能帮姐姐看病了!”
谢轻谣和姜之洋都是一怔。
她心中一软,眼中更是有些酸了。
这孩子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心思却细,平日话不多,但又体贴入微。
没想到他会有这份心思……
姜之洋摸了摸他的头,不说话。
谢轻谣听到能下床走动的消息时,心中还是有些欢心的。
她刚下床,身上还是热乎的,鞋子还没穿上,就见那边门一开,云荷走了过来,一看她动弹,急着就道:“小姐!”
说着就扶了过来并道:“小姐!你膝盖上的伤还没有好彻底呢,怎么能就这样走动呢?”
谢轻谣道:“姜太医说了,可以走动了,没事的,放心吧。”
“小姐!就算能走动了,也要小心些,总要让人扶着否则万一摔了怎么办?小姐,您先坐下吧……”
谢轻谣有些无奈:“我真的可以了……”
这时,莫真又从外面走了进来,并道:“诶,主子,你起来了呀?”
莫真的态度才是谢轻谣想要的,而不是云荷这么夸张的样子。
但是她知道云荷是为了她好。
莫真笑着走了来:“今天外面天气好,也暖和了许多,是要出去走走吗?”
“莫真!”云荷嗔道。
莫真一脸迷茫的回头看一眼:“啊?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谢轻谣道:“没说错没说错,扶我一把来。”
莫真放下手里的东西,赶忙过来扶着,云荷有心,但是力气没有莫真大,谢轻谣真的有些害怕,如果自己身子没站稳,要倒了,若是莫真说不定还能撑得住,要是云荷,说不定是两个人一起倒地。
所以想想还是算了吧。
莫真扶着她,膝盖上的伤还有些疼,但是走路时没有问题了,她本身也没有那般娇气,轻轻的走到外面,云荷赶忙将一个毛毯拿了来,说道:“小姐要不要在外面坐着?这里有毯子,还有手炉,盖着也暖和。”
谢轻谣摆摆手。
从里面挪到外面,一直坐着的意义是什么?
她向外走去,眼睛已经习惯了昏暗的感光度,一看见外面青天白日的光亮,一瞬间,眼睛一阵刺痛感,她用手遮住眼前,过了好久才远远眺望。
那一瞬间,她看见了巍峨鼎立的深宫,那样遥远,那样广阔,宫中的墙瓦楼阁那样的高,那样的雄伟。
还看见了宸王府参差不齐的庭院,一
处接着一处。
外面打扫的干干净净,连一点枯叶都见不到,一边放了几盆看着有些弱小无辜的花,放在院子的正中央,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这就是你说的莫真天天挪来挪去的花?和我上次见到的一样。”谢轻谣笑笑。
云荷不禁道:“正是呢,小姐你看,如今摆的这个位置还能稍微偏点,但是之前您没出来看的时候,真的是正中央的位置,选了个采光最好的。”
谢轻谣笑了笑:“没关系,总归我们王府如今也不来多少人,不怕人看见,随意点吧。”
莫真哈哈大笑:“我弄这些还不是为了主子你开心嘛。”
远处霞光微照,云荷递来手炉,并笑道:“小姐可是忘记了姜太医说的话,我可是专门问过了,姜太医说是能让您下来活动,但是也不能着了寒凉,还是赶紧将手炉抱着吧,至于这袄子……”
她低头看了一眼,谢轻谣赶忙拒绝道:“不要,又闷又热,就是要凉快一些。”但她还是接过了手炉。
站在外面,对着无边无际的天空,当真是渺小。
人,总要意示到自己的渺小,意示到自己的无能为力,才知道什么是生存的真谛。
没错,是生存,不是生活。
现在的她,还不配提到生活二字。
面上虽笑,心中怨念未解除,依旧是有着满腔滞气,不过是不表露罢了。
她要代替这司暮云生存。
其实司暮云还活着的是吗,说不定她正在天上看着自己。
或许她是看见了自己那段时间的堕落和消极,看着自己怎么从深渊中被南宫承煜伸手接回。
母亲会不会说她不争气,会不会觉得她是那样的无能?
或许会。
也正是因此,她不想那样下去了。
人是要向前看的,恩怨总要一笔笔的去划清。
没有谁能逃得过。
谢轻谣压住心中的想法,面上笑的和善,并说道:“你们不如将那里种上一些树,如今种上,说不定等到了夏日,那里还能遮阳呢。”
莫真看了过去,犹豫的问道:“诶?主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里好像应该是你之前自己亲手种的一片花圃?不要了吗?唉,虽然看着确实有些潦倒,也没有我养的那几盆花好,是吧,没办法,我也不知道我有种花的天赋啊,主子,要不要你将那里包给我,我帮你管着?我现在可是经验丰富!”
莫真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谢轻谣其实都没怎么听清。
云荷在一边道:“小姐,你之前不是还说要重新将花圃养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