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镇国公出事的消息那一刻,以为只是遇到了什么难事,没想到……
赵宁稷也是愣了一下。
南宫承煜执意向前,他再次出声道:“让开!”
赵宁稷身子一定:“如此我更不能让你进宫了,你现在……”
“让开!”南宫承煜打断道。
“我现在要是让开了,你此时此刻进宫你要给父皇说什么?你知道你要说什么?你知道父皇为什么让镇国公离开?你现在过去了就不怕牵连宸王府!?”
南宫承煜怒道:“忠骨埋魂,你告诉我什么叫做牵连!?”
赵宁稷抢话道:“好!我现在放你走!”他让了一步,厉声相向,指着远处道:“你现在走一步,是宸王府!是宸王妃!是满门荣辱!你是的身份是当今宸王!不是镇国公之子!”
便是这最后一句话,南宫承煜眸中陡然转寒。
在他心里,宁愿自己只是镇国公之子!
南宫承煜冷笑一声,大步向前,压根不理会。
赵宁稷知道自己拦不住,微微合眼,他尽力了。
南宫承煜一步一步,脑中全部回忆的都是和镇国公的曾经,愤怒与伤感交织在一起,错综杂乱。
离落看见南宫承煜出来了,连忙跟上,也想要阻拦,但又不知道说什么。
已经往外走了,南宫承煜纵马前行,飞快的速度,拦都拦不住。
他手里握着的证据,足以碾压一切。
但正是在此时,一直没有回府的莫真却突然横空想拦,高呼:“殿下!找回夫人了!”
这一声将南宫承煜惊醒了,南宫承煜勒马,少有的目光中充满了一种激动。
离落长松一口气,也是第一次看向莫真的眼神充满了感激。
南宫承煜下马,他静静的往远走。
脑海中也响起了刚才赵宁稷说的话,他每走一步,便是一个人,是轻谣、是王府、是与自己相关所有人……
他不能置他们于绝境当中。
南宫承煜笑了,放声大笑,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无力挣扎的感觉。
……
宫中,皇帝听到了消息后,没有一点变化,寂静,寂静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谁都不敢去触这个霉头。
就连着高公公都是有一些震惊了,更别提他人了。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一个人进宫了。
公良文轩站在金銮殿外,说道:“麻烦公公通传一声。”他声音轻柔很客气。
高公公先道:“大人不如再等等……”
公良文轩道:“去通传吧,皇上知道我来了。”
他十分淡然的立于门外,星眸剑眉,一身华白锦衣,白皙如
玉的面孔在斑驳光影下显得有几分清瘦,雪地还未清扫,映在周身,点点光波,正如静水涟漪……
高公公只是进去通传了一声,皇上就让进去了。
高公公出来后,众人离金銮殿比较远,小徒弟问道:“师父,公良署正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不该你问的就别问。”高公公斜睨一眼。
公良文轩在宫里待了很久,或者说是在金銮殿内停留了很久,以至于高公公都皱起了眉头,在外面转悠着看着里面的动静。
直到下午时分,人才出来的。
公良文轩迎着夕阳,从偌大的金銮殿内走出,身后跟着两名禁卫十分严厉,压着他往前走,他停步不前,看向了找要在宫墙头上的彩霞,犹如墨水汇着彩光铺陈的霞锦,璀璨华丽。
赤红色宫墙砖瓦,是整个皇宫的主色调。
但他不喜欢这个颜色,浮躁喧哗。
百灵鸟从空中像是精灵一般飞过,他一步步走下千层台阶,暖阳照射在肩头,侧影斑驳,待人赏目。
去了刑部大狱时,看守的人并不多,里面安安静静真的是没有半分声响。
走进去,只见刑部侍郎正在里面清算着卷册。
刑部侍郎抬头,只见一张眉目如画的面孔,如碎钻璀璨明亮的鼻梁,流波入眼,玉玲珑一般的皮肤,耀眼惊艳,如流水泫泫,恍若璎珞,对上双眸的那一刻,刑部侍郎赶忙回身,随即笑道:“是公良署正啊。”并客套的互礼。
此人果真生的极好,若是女子,怕是满京无人能比。
“侍郎有礼。”他轻笑。
本身跟随公良文轩的两名禁卫此刻正在和刑部参事传皇上口谕,看着已经走进狱内的公良文轩也并没有阻拦。
刑部侍郎笑笑:“你来大牢做什么?这地方可不是普通人能随意来了的。”说着,他看着自己这里乱糟糟的一片,又道:“我也是抽空前来在这里找一些文案。”
公良文轩和刑部侍郎缓步到了内狱,刑部侍郎笑笑:“说吧,你要见谁?有旨意吗?”
公良文轩和善的笑道:“一般贪污巨款的关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