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这里后,她又赶忙去了前堂那边,正在路上又碰见了急匆匆的郑含,郑含一见谢轻谣,赶忙迎上来,上来就问道:“河督大人知道了吗?”
谢轻谣诧异的看眼他,问道:“你不是在城北吗?怎么回来了?”
郑含低声道:“城主大人传了消息过去,我一听赶紧就回来了。”
谢轻谣将他拉到一边,道:“这件事须要从长计议。”
郑含看一眼他,道:“何意?大人是怎么说的?”
谢轻谣道:“既然已经有人有心让这笔银子迟迟不能到手,想要让城北的堤坝耽搁着,那他就一定是知道城北那边支撑不了多久了。”
郑含轻声:“不对,我们手里至少还有七天的宽限。”说完,他自己也反应过来了,随即道:“反其道而行?”
谢轻谣道:“正是如此。”
两人商量在这边商量好以后,等去找了方城主时,那里已经坐了几个官员,都是神情着急的,看见郑含过来了,立刻就上来问道:“郑军师,可有见到河督大人?”
郑含和谢轻谣对视一眼,随后轻咳一声,愁苦道:“各位大人们,刚才下官去找了河督大人,大人说也无能为力啊,如今还在想办法,还交代,此事不能外泄,必要先瞒着。”
方城主皱眉道:“这如何瞒得住?今天明天可以,但后天呢,等城北那边停工了,可就真的瞒不住了。”
郑含道:“先下只能先想办法将那几车银两追回来。”
方城主点头道:“本官已经派人去增援了。”
郑含应声道:“如今就只能看派下去的人传消息回来了。”
在场几人点头。
散了以后,谢轻谣和郑含先去合谋一些东西,方城主则是撂开众人,独自走开了。
他走在路上,面色不善,来往的小官跟他打招呼都是没有理睬的,他看了眼远处的天空,心中有些困惑,但随后又眯了眯眼,这件事,不能就这么一直等着,只见他去了小院那条路。
小院此时只有南宫承煜一人,莫真去外面采野味儿了,谢轻谣还和郑含在一起正商量事情,方城主在门外面站着,顿了一下,还是敲了敲门,随后只听淡淡一声:“进来吧。”
只见南宫承煜正坐在院子的石桌边,像是早有准备一样。
方城主先行礼道:“大人,是下官冒犯了。”
南宫承煜摆摆手,道:“本王知道你要来。”
方城主抬头看一眼,道:“大人神机妙算,下官自愧不如。”
方城主躬了躬身子,静静道:“大人,柳护卫应该将事情给您说了。”
“嗯,本王现在也在
想办法,此事不好处理。”南宫承煜道。
方城主沉声道:“请大人赎罪,下官懈怠。”
“哦?何罪之有?”
方城主跪了下来,声音低沉道:“大人,都是下官没有用,下官自从被封到梁城来,就没有做过一件实事。是下官的错,当年四大家族掌控梁城,为了保住这顶乌纱帽,下官处处都想着不与他们作对,只要能平稳度日就好,这才造成了如今四大家族将梁城牢牢把控的局面,期间官府少了亏损了太多,下官有罪。”
南宫承煜的目光盯着他。
方城主道:“下官当初只想要自己在这个位置上安安稳稳,却没有考虑梁城百姓的生死安危,如今悔不当初啊!大人您来了以后,下官本以为还和往年一样,只是来个人走走场面,一开始也是疏忽,但不曾想大人是真心实意的为梁城百姓做事。下官如今也不想要什么官位了,只要能将这水患解了,能让这满城百姓都过上曾经的好日子,下官就知足了,这城不城主的也不在乎了,都是下官的罪啊!”
南宫承煜轻笑一声:“本王知道你要来说这些,但没想到你会说的这么直接。”
方城主:“啊?大人知道下官要来?”
南宫承煜道:“一城之主,本王来梁城最先派人调查的就是你。你怕他们几家,本王不怪你,你想保住你的位置,本王也理解,只是……你千不该万不该的就是,在本王当初已经开始修建堤坝的时候还有所隐瞒!”
方城主身子一抖,赶忙磕头道:“大人赎罪!下官绝对没有此心啊!”说着,他用袖子抹抹汗道:“大人当初初来时,下官只以为和从前一样,想着您在这里也呆不久,最后还是四大家族执手。”他缩了缩身子,道:“下官是真的后悔啊!当初因着怕他们,想着您要是离开了梁城,我这位置也不保了,所以明着暗着当初给他们透了点口风……但是!再多的就没有了!下官虽然迂腐愚昧,但是也是一心想为百姓好啊!”
南宫承煜看一眼他,质问道:“为百姓好就是将百姓至于生死存亡之际,让那些小人纵横梁城不管不顾?”
方城主耷拉着头,已经不敢再说话了。
南宫承煜扫一眼他,道:“你做的错事,本王一清二楚。但你只是软弱,好在没有太过助纣为虐,还算是为梁城造福了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