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楼虞一拱手,谢过御史,同薛坛等人,前往那御史的府邸。
再说那审官此刻,正从家中饮茶逗鸟,好不快哉,突然涌入一群官兵,吓得他茶杯都摔到了地上,“啪”的一声,自己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连滚带爬的想要往后院逃去,哪成想那后院也涌入大批的人。
见其如此,一脚踢在心口上,痛的他两眼一黑,晕倒在地,满目金星。
官兵哪里容得他装死,踉跄着把他搀扶起来,左右一人架着,就将他羁押归案。
江继明原本兴高采烈的和妻子高谈阔论,张牙舞爪,想着自己即将升官发财,不由得喜上眉梢,甚至连那官兵闯进来,涌入正堂之时,自己都未曾意识。
那妻子吓得脸都白了,手指一个劲儿哆嗦,脚跟子也不稳,“咣当”一声摔坐在椅子上,那江继明此时才看到满屋子的官兵,凶神恶煞,面目狰狞。
得之前来缉拿他时,一时间血自心头涌出,喉咙之中似是有一口灼热的痰,噗嗤一口吐在地上,竟是满地的鲜血,怨气攻心,气不供血,晕厥过去。
待官兵前去探江继明鼻息,发现竟然死了,遂连忙禀告此事,又叫来仵作,确认此人不是一时气息不够,假死昏阙,而是真真正正的吓死了,才叫来帮手,几人将尸体抬出家中,听候差遣。
此后不表。
有道是,殊途恶识莫择身,正道善事方劝人。
按这日,薛坛一行人来到御史府住下之后,御史大设晚宴,珍馐佳肴,美酒佳酿,好生热闹。
薛坛也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自从京城辞行,一别也有几月之久,再也没有同家人团聚过,又遇见如此之多的繁杂事情,害得秦姑娘饱受牢狱之灾,自己又无力施救,全托御史帮忙才得以解围,深感自己心中有愧,有对御史太过于亏欠,不由得又忧虑起来,不知该如何偿还恩情。
几人于桌围坐,谈笑之间,也有几分醉意。
“御史大人。”薛坛举杯邀酒,“此次之事,多亏了你,有劳了;若是他日我薛坛,真能飞黄腾达,必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言罢,一饮而尽。
御史也赶紧喝下杯中的烈酒,说着:“薛公子,你这话便是见外了,虽然你我二人只有几日之交,却一见如故,我当你是知心朋友,才肯尽心尽力的帮你,况且,你也真真切切是遭受奸人所害,本身有理有据,若不是因此,怕是还要有些麻烦。”
御史看了一眼秦楼虞,接着说道:“若你真是作奸犯科,别说是我,怕是太子特赦你,那百姓也不答应,所以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此事本身不过是你性情直率,惹了一些草流之辈,被那恶人缠上,染了一身脏。”
“如今你洗脱冤情,我们
为你庆贺还来不及,何出此言?什么赴汤蹈火的,我也不用,只求你多伴我几日,两人吟诗解闷儿尚可。”
推杯换盏之间,几人都不知觉的饮醉了酒,各自安顿下来,回房休息,那秦楼虞等一干人居住侧院的客房,虽不算宽敞,倒也舒适安逸。
一夜无事。
翌日。
御史起了个大早,为的便是赶到董钰府上,禀告此事。
安顿好了家丁一干人等,食了早饭,与薛坛等人说是出门办事,也没人打听,便仅携一下人,匆匆忙忙的出去了。
打正午才回来。
几人相聚着用了午饭,商量着下午去何处玩耍,薛坛突然忆起来那日碰见的唱小曲儿的馆人,便同二人说起此事,秦楼虞笑道:“日日吃酒,只怕是身体不消,这梨园倒也是个好去处,我倒是也知道这家,此地花自芳龄,馥郁凄美,都各占一半。”
“只是那花无百日红,只怕是哪日那花凋零之时,薛公子怕是要伤心欲绝,‘肝肠断’喽。”
薛坛一边和秦楼虞嬉笑着,一遍换了一身新的衣裳,朱红缎面的小衫,里面是乳白色素开襟短褂子,利落干净。
几人便往那梨园走。
行至半晌,到了那楼阁前面,几番谦让,纷纷进到屋子里面,挑了间楼上上好的雅座,正好能开窗望见院子里满树盛开的梨花,几位馆人拨弦弄萧,好生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