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
漆黑的天幕下,陈卿只身站在一片空旷的草地上。
视野茫茫,周围寂静的没有半点声音。
这诡异的气氛连他都觉得压抑、害怕。
这时,旁边遥远的村子里,突然有一户人家的屋子里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紧接着那屋子仿佛透出一点光亮,忽闪忽灭的。
陈卿赶忙拼命的朝那屋子跑去,推开那扇木门,却见漆黑的屋子里地上铺满杂草,周围什么都没有。
正在他紧张慌乱的时候,突然窗外劈来一道闪电,紧接着那惨叫声又起。陈卿猛的转身,看到屋内一张小床上,一个蒙着面的男子正将一个柔弱的女子压在身下施暴,那惨叫声正是女子发出,她用无助的眼神死死看着陈卿,手里紧紧抓着那男子的身子,指尖满是鲜血。
陈卿大喝一声:“住手!”赶忙冲上去,蓦地那床却轰然倒塌,一切又消失不见。
正在他心跳加速的时候,忽的又是一道闪电,他抬头往后看去,却见那女子已经吊在房梁上,正在拼命的挣扎,绝望的眼睛里满是泪水。
“陈卿哥,我死的好惨啊。”
这时周围突然传来一个女子凄凉的哭声。
“我死的好惨,阎王爷说我胸中还有一口气没咽下,不让我进地府的大门,更不让我投胎,我现在就是个孤魂野鬼,只能夜深人静时在这空旷的原野游荡。陈卿哥,你救救我好不好。”
“我知道哥哥你是天上的星宿,咱们这辈子本是无缘,可我毕竟爱恋你一场。洁茹别无所求,哥哥你定要为我伸冤,让我不要死的不明不白,让我能咽下这口气,早日进得那地府的大门,哥哥你一定要帮我,帮我出这口气啊。”
她声音凄凉,听得陈卿一阵心酸,大喊着“洁茹,洁茹你别走,我一定帮你,洁茹!”
他大叫一声,猛地起身,脊背发凉,浑身是汗,才发觉是一场梦。
突然他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脸上掉下来,用手一摸,原来是冰凉的泪水。
这时,屋内灯光亮起,一个小太监慢慢推门进来,问道:“陈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陈卿赶忙擦拭下眼泪,淡淡道:“没事,做了个噩梦而已,呵呵。”
“现在几更了?”
“回大人,四更天了。”
“哦,那,那我再躺一会儿。”
灯灭,屋子里再次安静下来。
陈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再也睡不着。
“洁茹……”他再次想起了那个可怜的女子,猛的起身从衣服上解下牙牌,抚摸着牙牌上的吊穗儿,仔细看着。
“洁茹,你放心,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过两天我要当着王爷的面将他指出来,让王爷帮你做主,让那个混蛋受到应有的惩罚,你一定可以瞑
目的。”他心想着,眼泪再控制不住的掉了下来。
……
一大早,朱勋潪兴冲冲的来找他,进门第一句话就是:“你小子,这次真是福运大了,哈哈。”
陈卿刚坐起身来,用手揉揉迷糊的眼睛道:“这是怎么说。”又仔细看一眼他旁边,“锦儿……怎么最近两天了都没看到她?”
朱勋潪已经来到他床头,找张椅子坐下道:“你现在才想起问锦儿啊,都两天了,我看你也不是很想她嘛。”
陈卿傻笑下:“我这,这两天事情多嘛,我也没好意思问……”
朱勋潪笑道:“你呀你呀,这不马上就是盛夏了嘛,忘了那茅舍小屋了?”
陈卿心头一亮,抓住他的胳膊道:“你是说,你是……”
朱勋潪感叹道:“唉,我这个妹妹啊,有时候还真得感谢你,她从小孤独惯了,都不怎么爱说话,让我这个做哥哥的时常怕他闷出什么病来。也就是你,打从你去年夏天去了那茅屋,我从未见锦儿那么开心过,如今每天睡梦中都能笑出声来。看来这小丫头是真的……”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认真看着陈卿的眼睛。
“她这几天一直忙着收拾那边的屋子,老是缠着我,要我等你再好些,让你搬到那里去住几天,那里自在,所以你啊……”
陈卿听到这里,心里顿时幸福的说不出话来。
朱勋潪说着,眼角渗出一丝笑意,忽的想起什么,高兴道:“我准备说什么来着。哦,对了,我说你小子福运到了,要说你真是傻人有傻福,想什么就来什么。
你听说没,王爷爷过两天要在端礼门举行庆功大典,到时候可是少不了赏赐你小子的,而且我还听说,王爷爷对于有大功之人,向来都会满足他一个愿望,当然得在他老人家力所能及的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