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九点多,一个身影从医院住院楼底楼疾步而出,到了路口抬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坐了上去。
“师傅,去荣巷!”
荣巷?
司机一听,哟,这是去赶场子的呢!
……
言溪半夜醒来,睁眼看到身边睡得沉的慕时年,发现自己正侧着身体窝在他怀里,将他的手肘当成了枕头。
夜深人静,这么近距离的看着身边的人,感觉像是在做梦。
越是抵触的人,却越是能在他怀里睡得安稳。
言溪觉得很矛盾!
慕时年生得一副好皮囊,他若是不开口说话就是一个尊贵优雅的少爷。
可只要他一睁开眼,挑着那双似笑非笑带着几分讽意的桃花眼,一开口说着刻薄的话,整个人就变得痞气十足,跟那副尊荣的气质极不相符。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硬是将这样的邪肆不羁又尊贵稳沉复杂地结合在了一起,还奇迹般的毫不违和。
许是察觉到了自己被注视,慕时年醒了,跟言溪四眼相对,“怎么醒了?”
他刚醒,嗓子低醇中透着一丝哑意,一睁眼看着言溪那双眼睛盯着他,愣了几秒钟才回神。
“什么眼神?”
言溪收回目光,让自己神色变得自然,“有些渴!”
慕时年坐起来,他手膀子被言溪一直压着,这个时候坐起来,右臂一阵酸麻,扭了扭胳膊,“等着!”
他还真的起床去给她倒水去了!
看着他递过来的水杯,言溪愣住。
见她不接,慕时年,“不想喝白开水?想喝甜的?”
他想,大概是吃过药嘴里清苦,想要喝点甜的,便要将水杯收回去,“等着!”
言溪:“……”伸手将他手里的水杯拿了过去,“不用,就喝白开水!”
病房里没有糖,大半夜的,他去哪儿找?
他是不是睡懵了?
一想到他之前为了个热水袋被人狠狠宰了,再遇上这事儿他都快成冤大头了。
见言溪拿走了手里的水杯,慕时年懒懒地往窗边一靠,才醒的他身体是慵懒,眼睛却明亮如星子。
一直看着言溪喝完了那杯水,他接了杯子后重新躺回床上。
“顾言溪!”
言溪被他刚才看着就有些窘迫,总觉得他是知道她拿喝水当借口糊弄了他,躺下时依然用背对着他,“嗯”了一声算是应答。
身后男人突然低低吐出了一口气,“明天跟我去看医生!”
言溪心头颤了一下,他所说的医生,应该不是一般的医生。
本能地有些抗拒,然身后的人却不等她表达自己的意愿。
“不准拒绝!”
言溪:“……”眉头紧紧蹙起。
这霸道专制的性子真的让人很讨厌!
……
晚上九点钟,出租车抵达荣巷,沈云池在巷子口就碰到了黄毛。
“池哥!”
“人在哪儿?”沈云池沉着一张脸,胸腔里窝着的一团火在抵达这里时几欲爆发出来。
他的母亲病重成那个样子,一个人在病房身边都没有一个人守着,沈齐却跑出来逍遥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