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国玺对面坐着的是朱慈煊的心腹、也是李定国的爱将吴三省。虽然吴三省自从昆明保卫战中跟随了朱慈煊,但他是大西军老人,地位依然显赫,仅仅排在四大金刚之后。
除他之外,其它就座的还有总兵:刘之讲、吴子圣、廖鱼、卜宁、杨成、王三才、孙际昌等人。
李定国轻轻咳了一声,军营中立刻鸦雀无声,所有人目光也都凝聚在他们心目中唯一的主帅身上。
李定国目光缓缓扫过众人,微微点了点头,从主座上走了出来,走到高文贵面前。
高文贵唰得一声站立起来,昂首大喊道:“高文贵拜见晋王。”
李定国伸手拍了拍他肩膀,笑道:“文贵,还记得你是何时跟了我的吗?”
“自然记得,”高文贵昂然道:“十二年前,大西王归天,临终前留下遗嘱,让我大西军相助大明,驱逐建奴,恢复华夏。当时四大将军各有已见,只有晋王你信誓旦旦,发下豪言壮语,我大西军唯一出路,便是相助大明,驱逐建奴,恢复我华夏衣冠,如此方能不负大好男儿之身;如此方能洗刷我大西军昔日所犯下的重重杀戮之过….
李定国微微颔首,神色黯淡下来,喃喃自语道:“我李定国虽然走对了路,也深受皇恩眷顾,执掌中枢,可是如今,却将大明和众位兄弟带入了山穷水尽之地。”
“晋王,”高文贵想宽慰自己主帅,却不晓得如何说起,眼睛通红通红的,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李定国轻轻嗯了一声,挥了挥手,望着高文贵问道:“文贵,你是不可多得的将才,若是当日你跟了孙可望,到了建奴军中,如今封侯定然不在话下;绝不至于如今被建奴逼至绝境之地。文贵,当年的选择,你可曾有一丝懊悔?”
高文贵大声道:”高文贵从当日开始,才明白生命为何而活,高文贵虚活了三十年,如今活了十年,足矣。若是再选一次,文贵还是如当年那般,誓死追随晋王。”
“好,“李定国重重拍了拍高文贵肩膀,大手一挥道:“拿酒来!”
手毕,李嗣兴已经倒好了酒,李定国将酒杯送到高文贵面前,两人一干二净。
接着李定国又走到窦名望面前,窦名望不待李定国问话,就拍着胸脯嚷嚷道:“俺窦名望此生能追随晋王,乃是老天爷的最大恩赐,晋王无需多言。“
“好,“李定国笑了笑,道:”老窦看来是想喝酒了,“
“正是,只要有酒喝,做鬼老窦也不怕。”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
接着李定国又与王玺、吴三省等人一一饮酒,叙旧追忆昔日之事。
….
叙旧完,李定国回到座位,望着自己的亲兵爱将,抱拳道:“众位都是跟随我李定国多年的兄弟,我李定国知道,只要我李定国一声令下,诸位兄弟都从不问为何,不管生死,坚决奉命。”
“誓死追随晋王,誓死追杀晋王!“
李定国挥手止住了声音,朗声道:“如今我大明的危局,建奴的大军一直紧追在我们屁股后面,一定要将我们一举歼灭。我们像逃兵一样,一连逃了数百里,你们说,你们怕不怕?”
“不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