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李铭催促,陈懒接着道:“我问过妈妈老家怎么了,她却说没什么事。”
“当时,我的心中就隐隐有些不安,我妈已经感冒好几天了,却不知在忙些什么,连输水的时间都没有……”
……
“再后来,就是今天凌晨的时候,迷迷糊糊中,我听见有人敲响了门,再之后……”
陈懒说不下去了,手抓着被子,痛哭起来:“为什么,为什么是他,那个男人,如果是其他人,就算十年,二十年,我也要想办法杀掉他。”
“可也什么偏偏是那个男人。”
陈懒眼中只剩下痛苦和迷茫。
李铭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说什么,陈懒此时需要的不是同情和怜悯,而是时间。
走出病房,陈懒的几位亲属围了过来。
“警察同志,孩子没事吧!”
李铭挥了挥手。
“我不是警察,只是警局的特别顾问,至于陈懒,该知道,他都知道了,现在情绪稳定了一些,但不是太好。”
“我能和你单独谈谈吗?”
李铭对陈懒的姑父道。
“行,警官先生,有什么您就问。”陈懒的姑爷,看着很冷静的样子,不过一身浓浓的烟味。
李铭也懒得纠正陈懒姑父话中的错误了。
其他几位亲属请进病房,安慰陈懒。
这时,张晓歌才从一胖蹦哒出来,悄悄在附在李铭耳边问道:“怎么样?”
李铭摇了摇头:“还不是特别清楚,但有点模糊的想法了,待会再说。”
接着,他扭头看了眼陈懒的姑父。
“是这样的。”李铭掏出笔记“陈懒说,听母亲提过,她三天前回去似乎是陈明出了什么事,她还特地打了电话给你们。”
“嗯。”陈懒姑父有些局促的摸了摸口袋,下意识地准备抽烟。
张晓歌咳嗽一声:“抱歉,这里禁止吸烟。”
“哦哦!”陈懒姑父把烟放到耳朵上,他深吸口气道。
“是这样的,几天前,凤英打电话给我,说出差的陈明突然回了老家,而且陈明好像还有点神智不清的模样。”
“她当时说她就在老家门口,而陈明把门锁住了,现在就站在阳台上,像是要跳楼的样子。”
顿了顿,陈懒看着李铭。
“警官,你也是知道的,陈明是家中长子,她妹妹,也就是陈懒的姑姑和陈明关系很好,于是,收到凤英的电话后,我老婆就让我多联系几个家里人,去看看。”
“等我们到的时候,凤英还在门外和陈明僵持,由于门被他反锁,所以我们只得把门撞破闯了进去。”
“我们进去后,他不知为什么,发了疯似的扑向凤英,谁能想到他一个文弱书生,力气大的惊人。”
“我们四五个人差点没按住他,后面,医生赶来后给他打了镇定剂,而我们把他送到医院检查,检查结果是精神正常……”
陈懒的姑父把声音压低。
“警官,你是不知道,陈明当时怎么可能是精神正常,他当时就像一只失去理智的野兽一样。”
“检查结果是正常,医院也就只开了一些镇定作用的药物,没办法,我们这群人各有各的生活,都要上班维持生计,没有办法一直盯着陈明。”
“于是,当时我们只得叮嘱凤英,让她小心点。”
陈懒的姑父声音有些颤抖,看着陈晓歌道。
“医生,我能不能让我抽一支烟。”
张晓歌点了点头。
规矩之外还有人情。
“谢谢。”陈懒的姑父把耳朵上的烟放到嘴上,还没等他点烟,李铭就把火送到他的嘴边。
“啪嗒。”打火机的盖子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