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妃原本只是皇宫中的一个才人罢了,因为生下了我皇兄才被加封为贵人,不像别的贵妃那样在宫外都有娘家援助,我母妃只是一个普通的六品翰林院学士之女,子女也只有我和皇兄二人而已,所以自小我和皇兄就特别亲近。父皇有三宫六院无数妃嫔,自然不可能每个都关注,我母妃也因为没什么势力,加上育有皇子招人嫉妒,所以过得也一直不怎么顺心。”
房间之中,齐卿娴依偎在林东怀中,缓缓讲述着自己的经历:“皇宫就像一个大监狱一样,很多时候不是你想抽身就可以的,每个人都被逼着和别人斗,斗心斗力斗权势斗宠爱,不仅仅是后妃们斗,皇兄皇弟们也在斗,因为你不斗不行,在这里没有独善其身,只有人善被人欺,你不斗别人就逼着你斗,逼着都不斗就只能被这座皇宫吞噬。明明大家都是亲人,我却只有皇兄和母妃可以互相之间绝对的信任,其他人反而更像是仇敌。”
林东了然,自古天子家无情,皇宫就像一座黑暗森林,每一个妃嫔和皇子便是带枪的猎人,哪怕你表现得再超然,一样是通往至高无上权利的障碍之一,血缘就是原罪,所以只要有机会,猎人便一定会开枪。猜疑链的存在让人与人之间难以诞生完全的信任,何况是在帝王家呢。
“现在你还可以信任我啊。”
“我要不信任你我会和你说这些么?”齐卿娴撇了撇嘴,“现在想想我也真是疯了,明明才和你认识一个月,连清白都交给你了!”
林东笑道:“哪有这么严重,只是亲了两下而已啊,那这么说我的清白可也是交给你了。”
“你个小色胚,还有什么清白!”齐卿娴眼帘低垂,幽幽叹道,“明明寿春那么多青年俊彦想要追求于我,我都不假辞色,为什么会被你这个小贼得逞啊?”
林东洋洋自得:“这你要相信自己的眼光,一定是我比他们都优秀,别的不说,他们能和我一样写出一手好诗么?我还是隐世宗门武侯奇门的弟子,比他们优秀也很正常。”
齐卿娴掐了下林东乱窜的右手,护住自己的一对峰峦,叹了口气道:“其实他们很多都比你优秀得多,有的彬彬有礼,有的才华横溢,可是却是没有一个人能像你一般,给我这种舒服的感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就像和一个老朋友那样,好像什么话都可以和你说,什么事情都可以和你做,无拘无束,没有顾虑,这种感觉真好啊……”
林东脱口而出:“那就别回寿春了,找个理由留在襄阳,实在不行我带你去北魏或者西秦、东越,以我和西门兄他们的能力肯定可以轻松立足,你不是想看昆仑,想去东海么?到时候我陪着你一起去,想去哪里都不用拘束。”
齐卿娴心中一甜,但却是摇了摇头道:“不可能的,我们走了,缨之呢?而且我是一定要回寿春的,那里还有我的皇兄等着我去帮他,他能够毫无保留信任的人也就只有我了。”
林东叹了口气,他也知道所谓的去其他国家的想法并不现实,他有牵挂,她亦有牵挂。
“为何就一定要争那个位置呢?所谓的皇位就这么吸引人么?”
“不是的,我皇兄也是身不由己,他是被父皇抬出来和太子打擂台的。”齐卿娴苦笑着解释道,“我和我皇兄自小便很聪颖,各种东西都学得很快,尚书苑的各个大儒对我们也是赞不绝口。尤其是我皇兄,不仅天资聪慧,而且待人接物温润如玉又不失圆滑变通,我和皇兄一直深受父皇的喜爱。我岁便被封为沁阳公主,可随意出入宫禁,皇兄更是十岁便被封为颍王,食邑五千户,可出宫建府,后来更是将除寿春在内南唐最富庶的襄阳郡作为皇兄的封地,并特准皇兄可以留在国都不就藩襄阳,要知道太子现在的食邑也不过三千户而已。”
林东心下了然,这不就是养蛊么,自己的弟弟如此得宠,这让太子怎么可能放的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