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维已经成功得救,江北开始考虑寻找普雷特斯和督军的下落,艾瑞森和江北想的一样,也急于找到两个被遗忘者,除了为儿子讨回公道,布瑞尔镇的安全问题也摆在那里。两个被遗忘者躲在暗处,就像两枚定时炸弹,放任不管,指不定会带来多大的祸患。
可这件事比两个人想得要复杂,哈维整整昏睡了两天才苏醒过来,但遭遇了这么沉重的挫折,这位军士长从一个极端迈向了另一个极端,他不再恨谁,可精神也被这场磨难彻底摧毁,像自闭症患者一样,一句话也没说过。
江北尽量不去刺激哈维,期盼他能自己从这次的打击中恢复过来,可等了一个星期,哈维依旧没有恢复的迹象,反而日渐消沉。
艾瑞森不得不求到了临时教堂,但求助的目标不是江北,而是凯瑟琳。
哈维对凯瑟琳的情意他其实一直心知肚明,只不过双方身份悬殊,哈维又获取不了凯瑟琳的芳心,一直未予表态。但现在,这姑娘恐怕是激励儿子重拾信心最大的希望了。
凯瑟琳这阵子一直在潜心钻研从血色藏书馆带回来的法术书,极少出门,但心地善良,虽然屡次遭到哈维欺骗,但依旧同意去劝劝哈维。
可在江北看来,哈维现在最难面对的恐怕就是凯瑟琳,这姑娘过去搞不好适得其反,不过还没开口,急于拍艾瑞森马屁的海勒就和女儿一起动了身,只好也跟着一起去。
在上次恐吓哈维的房间,江北见到了这位军士长。
哈维和江北一样打了一副金属面具,用来掩盖脸上被火焰烧出来的伤疤。但内心的创痛却没有任何东西能掩饰,他坐在房间的角落里,垂着头一动不动,一行人进去时,连头也没抬,就像卧室的一个没有知觉的装饰物。
“哈维,”凯瑟琳也不知道怎么规劝这位意志消沉的军士长,声音显得小心翼翼的,“我们来看你了。”
听到凯瑟琳甜美的嗓音,哈维终于把头抬了起来,那副面具打得很严实,只露出一双眼睛。微弱的亮光从那双如一潭死水般的眼睛中闪过,随即又恢复了死寂,同时,他又把头低下了。
“哈维,你不要这样,”凯瑟琳走过去,蹲在哈维身旁,柔声安慰道,“我们都在这里,你要是心里难过,可以说出来。”
哈维微微摇头,一句话也不说。
凯瑟琳又劝了几句,但哈维始终不回应,无奈地回头看了另外三个人一眼。
“军士长,你别太灰心,”海勒上前几步,音调像在哄一个无知的孩子,“你有什么想说的,可以告诉凯瑟琳,我让她陪你几天。”
“爸。”凯瑟琳一心提升自己的实力,肯过来一趟已经不错,听到父亲的话,抗议地看了他一眼。
“看什么看?”海勒瞪回去,“你在这里照顾哈维军士长几天有什么不好的,军士长,你说呢?”
后面这句话,他是问哈维的。
哈维垂着头坐在那里,还是无动于衷。
“你到底想怎么样!”艾瑞森走过去把哈维拎起来,用力按在了墙上,“兜帽牧师和凯瑟琳冒死去血色修道院借取圣洁护符,才把你救回来,你到底还想怎么样?你说!”
哈维垂着头,像截木头一样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