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个人的故事吧。
那个男人创造了还很多传奇故事,什么一把强弓在望帝山下狙杀敌方大将三员、什么近身用弓身砸翻敌人潜入进来的刺客、什么帝国史上晋升最快的将军,但在她眼里,只有一个故事,一场悲剧——
女儿十二岁时撒手人寰的父亲。
她从那一日起没有了名字,在组织里只自称一个字:「归」
……
“我们要在这种时候潜入帝都?”一个凶巴巴的壮汉摩擦着自己的双拳,两眼闪着精芒,“真是太刺激了。”
“冷静点,为什么偏偏是现在?”黑发的俊朗男人一边擦拭着自己的弯刀,一边发问了,“这可不算是什么好的时机,天元大祭之时看似混乱,实际上是一年之中最戒严的时候,门关上全是十年以上忠心耿耿的老吏,各地更都是早早抽调精英入城作为「锦衣」、「飞鱼」……”
“你说的,我都已经考虑过了。”
眼前这个男人足足高了众人一头,身着黑衣,在昏暗烛光的会议室里头都快要撞到墙顶了,隐约可见的是,他脖颈上有一圈纹记,“可是,老大刚刚被人杀了,贪官的走狗必然认为我们士气大挫,短时间里不敢再起事端。”
男人见众人都低垂下头,也是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而且,「天元大祭」的核心「皇榜金灯」,是皇帝唯一一个出宫的时候,他上任以来一直有改革吏治的想法,不过那些贪官势力根深叶茂又一个个老奸巨猾,蒙蔽圣上,这时我们死谏,才能从逃兵叛军这个层面到朝堂上的斗争!”
腰插双匕的蒙面兜帽少年突然插了一句:“这皇帝上任才几天,帝都里都被「九」和「髅匠」之流闹得不可开交,能是什么好鸟?”
此时,一旁一个全身覆铠的人又反驳了:“普通人能有魄力反叛杀父登基?还处理掉了所有的皇族反对派?”
“可和这种杀父之徒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那总比我们现在东奔西跑,今天这个死,明天那个死要好!”最高大的壮汉的最后一声吼止住了争吵的几人。
“老大死了,你是二哥,你下令,我执行,但我从心里,不信任那个朝廷一分一毫!”在众人都噤若寒蝉之后,黑发男子不再擦拭自己的弯刀,而是直接入了鞘,拔腿就要出去。
“老三……”大汉那宽厚的手掌伸出,想要拦住对方,但老三只是身形一扭,脚步一滑,已经出了房间。
“我去坟上,你们要出发叫我。”
全身黑甲的男人紧跟着也出去了:“我无所谓,你们造出来乱子,我就杀了那狗官全家就行了。”
“四哥……”蒙面少年刚想要跟上去,却被一直一言不吭的白衣女子拦住了。
“你不要管四哥了,就算你俩有同袍之谊,他也不会听你的了。”
少年张了张口,但最终也什么都没说,自己坐了回去。
“知道了,姐姐。”
刚刚摩拳擦掌的壮汉看着架势气氛,只能默默出了会议室,自己找了练功的假人,一板一眼的打了起来,不多时,脚下的步子拳法又都乱了,像野兽一样在拳靶间肆虐。
高壮男子最后也只得叹气,走到了屋外,只见一个少女坐在月下青石上,尽管是初春料峭,少女也全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