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太医忍不住低头嘲笑,此时的态度也不似刚进来时谦恭。
阿执虽然没有仔细瞧过他们的面容,不过余光轻轻瞥见他们的姿态也心知他们是如何想自己的。
只是她原本就是带走目的来到皇宫,自然无暇去理会两个太医对自己的看法。
“两位大人。”
“王妃有何吩咐?”
虽然瞧不起一个民间毛丫头,但谁让慎王器重她,两个太医面上恭敬但眼神里的放肆也是光明正大的。
“劳烦两位太医去帮我找些醒神的药材,越名贵越好。”
皇帝不过是心急体匮所至头脑不清醒,再加上多年饮酒引起面瘫,要醒神的药材做甚?
两个太医很快便对阿执的医术产生质疑。
其中一个年长者问道:“微臣斗胆,敢问王妃是如何断定陛下之症状的?”
自知晓这皇宫密事之后,阿执对这宫里人无不产生些许抵触,瞥了眼这太医,阿执扔下一句“你自去准备便是。”
继而转身往殿外去了,留下两个太医忿忿难耐。
冯落尘留下她诊治皇帝,自然是清楚她师传药不治,那是不是也意味着,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药不治身在何处,又是不是知道药不治出现在密城呢?
或者,冯落尘是不是已经知道潼玉还活着?
“王妃。”
付之安不知何时受了冯落尘的命令已经在宫殿外候着阿执。
“怎么?害怕我跑了?”
听到这可笑的“王妃”二字,阿执只觉得自己被迫顶着耻辱还要昂首挺胸走在人面前,这种感觉当真让她难以承受。
付之安也是领会过阿执脾性的,若非冯落尘亲自知会他要好好看着阿执,他也不会如此毕恭毕敬地守在这里。
睨着阿执高傲自负的面容,付之安忍着脾气,解释道:“并非,殿下命我跟随王妃,保王妃平安。”
“呵呵,这是皇宫,能有什么危险?再了,这危险的人不就在我眼前吗?”
挑眉轻笑,阿执话里的讽刺已经足够明显。
她的生死从一开始就被冯落尘死死把捏,四年了,她也没能逃脱。
付之安也不愿与阿执多嘴,默默徒一边,只要阿执在皇帝醒来前不离开鹏德殿就好。
几个时辰过去,孙奇已经安排好了丝竹管乐,而所谓的潭水,总不好让皇帝在入秋之际真的赤身躺在池水里,阿执也勉强让孙奇在侧殿准备了汤浴。
阿执检查了他们准备的东西,孙奇跟在身侧问道:“王妃,现在可能医治陛下?”
阿执点零头,“可以,去让人把陛下请来沐浴吧。”
若非阿执真的出自药不治门下,孙奇当真以为她那随意的口吻是玩玩的。
很快,陛下被几个太监放入了汤浴之中,孙奇与几个宫女立在身侧准备听命于阿执,还有几个乐师也坐在纱帘后的丝竹管乐旁准备等候阿执的吩咐。
“王妃,可是要准备奏乐?”
孙奇虽然还是有些不敢相信阿执这么做是为了治病,但还是忍着心中疑问,问道。
阿执轻轻一笑,拍了拍孙奇肩膀,附在他耳边低声问道:“孙公公,你从什么时候跟着陛下的?若我没有记错,应该有个二十多年了吧?”
“是,王妃所言不差。”
“那你可知,咱们这位皇帝并非身俱子之才?”
孙奇猝然瞪着阿执,示意她不要在簇胡言乱语。
“王妃,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