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到头来您的心还是为了这莫须有的正丢了命,可我不是你,我想要的自始至终不过是个安。”
阿执扬首望着天空,那灰暗的阴霾带着几片冰冷的雪花零零散散落在那梧河的水上,随着河水飘走的还有那杀戮后的冷寂和一个女子的温存。
阿执细细将张家和白家被灭的所有经过缕了一遍,韦王的目的从来不是要了这些暗士的命,他的目标从一开始便是直指云巅峰的,她相信曹善会竭尽所能护好成州,所以当她以死相逼天影送庄管家和小马去牙子山时,她就已经做了决定。
红豆载着阿执日夜兼程赶往云巅峰,在她回到云巅峰山脚下时,为了不被那些很有可能跟踪她的奸人发现,她将红豆缠在了锁道崖下的一个树下,自己只身带着七旬往南峰下赶去。潼玉说过那南峰下的另一条路也就是一千二百零一个石阶,那条路只有云巅峰的人知晓,为了掩人耳目她只好趁着天将黑急忙赶路。
当时紫鸢被潼玉亲自罚扫这石阶,阿执说巧不巧就在快要登顶的时候遇上了这个女子。
“呦,姑娘看着眼熟啊!”
那尖酸刻薄的细锐声当真是刺耳,阿执赶着去面见仙老根本无心理会这个女人,低着头想要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就此走过。
“哎,这是何意啊,难不成大名鼎鼎的剑圣之女就是如此待人的?”
紫鸢手拿一把木扫帚拦在阿执眼前,那从头顶袭来的嘲讽语气何止是给阿执难受,那剑圣之女四个字就足够让阿执将她碎尸万段。
阿执缓缓抬头那似是地狱般黑暗的眼神瞬间制止了紫鸢嘴下的冷言嘲讽,双目相对,紫鸢清清楚楚看见了阿执不曾有过的杀意,瞥了眼阿执手下的剑,那素白的剑柄缓缓带着锐利的剑锋出鞘,紫鸢害怕极了欲想喊人来却被阿执一手拍在了颈椎上,直面倒在了最后几层石阶上。
阿执收回差点出鞘的七旬从紫鸢身旁淡定走过,既然紫鸢还留在这里扫地,那至少说明云巅峰依旧安泰。
几个月前还顺风顺水人人往之的云巅峰如今在快要暗黑无光的夜里显得十分凄凉,阿执来到幽兰苑外时徐阁主正好刚刚离开,两人面面相觑立在门外,那悲廖的心情无法言表。
“丫头”
“徐阁主不要说了。”
徐耀宗自知没有在第一时间保护好白家,内心百感愧疚,甚至在阿执面前毫无曾经的压迫感,反而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阿执知道徐耀宗想要说什么,可是她自己又何尝不是那最该自责的人呢?
徐耀宗眼泛泪光指了指身后仙老房门,沉声道:“仙老知道你会来,早就在等你了,快进去吧。”
“好。”
阿执正欲挪步院内,徐耀宗突然伸手抓紧了她的胳膊,颤抖着嘴唇,犹豫再三缓缓开口道:“念山,你可见过他?”
如果在白家听到潼玉重伤没能救得了白家,阿执还能说服自己,只要他能护得了自己就好,可现下听到徐耀宗反过来问自己,她的心就如同一把被人丢进深渊一般无望。
“徐阁主这是何意?潼玉他没有消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