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炖了,只是你出来得太晚,那一锅已经不能吃了,一会我再给你重新做。”
“好。”
少真对她的宠爱让她心中的后怕消散了不少。她冲着他甜甜一笑,又继续说道:“我先去梳洗梳洗换一身打扮,不然他们见到这大片的血迹该吓到了。”
暗纹白衣上的一片血色,不管是谁看见了估计都会被吓一跳,她还是不要让大家看到她这副模样了,不然又会是一阵追问。
她如今虚弱地很,她可不想以这样的状态应付那一大帮子的人。
“嗯,我让人给你准备热水。”
白岫回到房中把门反锁上,缓步走到梳妆台前坐了下来,直直地盯着镜子中自己的脸。
她脸色苍白,眼神中的亮光早已不见了踪迹,留下的仿佛只是一具没有了魂魄的躯壳。
她摸摸自己冰冰凉的脸颊,无奈地笑了起来,“少真,我这脸色估计跟躺在屋子里头的你差不多了吧,我自个瞧着都觉得可怕,你方才看见了居然没被吓到。”
正当她自言自语之时,门外便传来一个丫头的声音:“老板娘,水已经备好了,您把门开开,我把这水给您倒浴桶里。”
“不用了。”白岫起身,对着门外的人说道:“你把水放门口就行,一会我要用再提进来。”
“好,那您有什么事再叫我。”
丫头走后,白岫打开了门,把那热水提了进来。
还好那丫头没有执意要进来帮她倒水,要不然可得被自己吓一跳,然后啰啰嗦嗦询问自己有没有事。
她来到浴桶前退下身上的衣服,眼看着胸前那伤口触目惊心,身上到处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这伤倒是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严重一些。
她缓缓坐进浴桶之中,温热的感觉渐渐传来,让她暂时忘却了身上的不适。
眼瞧着时间过去了半个时辰,白岫想到大伙还在楼下等着自己,便起身擦干身上的水珠,穿好衣服往楼下走去。
“老板娘,您可算出来了!”
白岫刚下了楼,元青便迫不及待地冲上前来抱住了她,眼中似乎还含了些许泪水,“可担心死元青了,我昨日见您没从阁楼里出来,便一晚上都没睡好方才又听少爷说您脸色不太好,我就更提心吊胆了。”
在他的心里,白岫除了是这四季青的老板娘,亦是他的姐姐。
平日里白岫虽然会呵斥他,但她对自己却比对别人要好上许多,甚至一度让大家伙对她的偏爱有意见。
“放手放手,你弄疼我了。”
白岫推开紧紧抱着自己的元青,见他眼中的泪随时要掉下来,顿时又好气又好笑道:“好歹你也是个男人,哭哭啼啼地成何体统?再说了,我这不好好站在这呢,你这样像话吗?”
元青一把抹掉那还未滴落的泪水,倔强地对她说道:“您是元青心中顶顶重要的人,是元青的家人,您要是出事了,元青还当什么男人啊!”
这一番豪言壮语让白岫心生感动,可是那最后一句话却让她不由自主笑出声来,“照你这么说,我若是出事了你就要去当女人了是吗?”
元青正被自己的话感动着,突然听到白岫这么调侃他,顿时收住了眼角的泪花,无语道:“您能不能不拿我开玩笑啊,好歹我也是真心关心您的。”
他很少会把自己的心思透露出来,如今难得向她表达心中的情感,她却这般打趣自己,这着实让人郁闷。
“你这小子。”
白岫见他这般模样可爱得很,忍不住伸手捏了一把。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日久见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