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沁觉得很无聊，很无趣，还觉得烦躁，厌恶。

但是，她没有办法。

这是领导交待的任务，理由这么充分，她又刚到这家医院，完全没有理由拒绝。

她搬了张椅子，面色平静的在顾子恒面前坐下来。

“聊吧！”她说，“顾先生想聊点什么？荤的还是素的？”

“荤的还是素的？”顾子恒满脑子演练好的烂漫情节，被苏沁这一句话噎得白眼直翻，差点窒息。

苏沁看着他，面色淡然。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苏沁的目光平静，无悲也无欢，是那种隐忍麻木的安静，以及，逆来顺受的淡漠。

这样的目光，看起来似乎很平和，但实际却冷到人心里头。

顾子恒怔怔的看着她，好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怎么了？”苏沁看着他，“不是要聊天吗？”

“我不知道，苏大夫还会聊荤的？”顾子恒躺在那里，咧着嘴苦笑。

“哪有大夫不会聊荤段子的！”苏沁耸肩，“学医的人，对人体生理构造那么熟悉，刚学着做手术时，更是百无禁忌，所以，我说荤段子其实还蛮拿手的！我觉得顾先生应该会喜欢听这些吧？”

“喜欢！”顾子恒咬着牙笑，“那必须喜欢啊！像我这样的人，怎么会不喜欢呢？”

“想听几级的？”苏沁又问。

“荤段子还分级？”顾子恒肌肉紧绷，牙齿都快咬碎了。

“那当然！”苏沁点头，“电影不也分三级和马赛克嘛！顾先生应该也喜欢这些吧？”

顾子恒：“……”

“对，喜欢！”他气咻咻回，“我这样的人，也就只配喜欢这些了！”

苏沁见他生气，微微诧异。

看来，这位大佬的道路，跟她以前遇到的那位中佬的套路不大一样。

不过，他到底年轻些，或许不喜欢这么直白吧。

“对不起顾先生，要不，还是由您挑个合适的话题来聊吧！”苏沁既然不敢惹他，自然就要想法稳住他，“又或者，您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也可以尽管提出来，我尽量满足您的要求！”

“什么都会满足吗？”顾子恒喷火的目光，恶狠狠的盯住她。

苏沁被他吓得一抖。

她都这么软糯了，大佬还生哪门子气啊？

难道迎合他，也错了？

她叹口气，起来倒了一杯水给他。

“顾先生，好端端的，生什么气啊？我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了吗？”

顾子恒感觉自己快要被噎死了。

他郁闷的翻了个身，又翻了个身，不想再看苏沁那平淡如水却似火一般灼人的表情，连翻了几次，他终于承受不住，咬牙吐出几个字：“你出去！”

苏沁没迟疑，也没多说一句话，很乖顺的走出去了。

“啊！”顾子恒憋得手脚乱颤，敲得床铺咚咚作响。

何笑宇在柜子里笑得肚子都快炸了。

“你再笑，我就把柜门锁上！”顾子恒爬起来，一瘸一拐扑到柜子旁，直接拿背把柜门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