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嫂子哭得可怜,她是一位母亲,也存了不忍的心,并没有帮着李二说什么,谢千羽只得叹气一声,站起身来,将李嫂子扶起来,道:“我大致已然知道这背后之人是谁。李嫂子放心,今日起,我叫大哥拨些好手跟着李笑,便不怕什么不测了。只要那背后之人倒了,今后才是万无一失的。”
李嫂子听了这话,哭得更厉害。他昨夜又惊又怕,辗转反侧一夜没有睡觉,此刻又情绪激动,哭得缺氧,竟然头晕眼花起来。
蓝七爷对李笑道:“先扶你母亲去你屋子里歇一歇,我与郡主商议一下,此事如何办理。”
李笑应了声是,又与谢千羽道了声谢,便扶着李嫂子去了一旁的厢房里。
蓝七爷看着谢千羽一身华贵衣衫,一边请她去屋子里,一边苦笑道:“让郡主费心了。”特意打扮了一番,居然没有派上用处。
谢千羽也苦笑,一边跟着蓝七爷进了屋子,坐在椅子上。
曼娘用蓝七爷屋子里的茶具泡了茶来,分别给二人端上。
蓝七爷喝了一口茶,点头道:“比李笑泡得好。”
谢千羽笑了,也喝了一口茶,道:“我想,这背后唆使的人,当是我的亲姑姑,谢荣。”
蓝七爷抬眼看着谢千羽,挑眉道:“郡主是说刚刚回京不久的恭亲王府世子妃,谢氏?”
谢千羽点头,便将近日谢荣的一些事情与蓝七爷说了,之后道:“世子妃如今在恭亲王府的身份尴尬,世子久病在床,又没有嫡子,想要继续保住世子之位,只怕是需要谢家的帮助。”
蓝七爷捋着山羊胡子,道:“恭亲王只怕这几日就能回京,待恭亲王回来,世子妃只怕是没有太多时间小动作了,所以她需要快速筹划到一笔钱。一来是帮着四少爷拿到谢家的世子之位,二来是给恭亲王世子抓药吃。照郡主这么说,只怕李二背后的人,还真是这位世子妃了。”顿了顿,蓝七爷忽然笑了,道:“若是将计就计,其实也不是行不通。”
谢千羽知道他在说,让她们将银子给了,之后再诬陷李二偷盗。“这法子是好,只是李二毕竟是李笑的亲生父亲,若是将来李笑考取功名,有一个监狱里的父亲,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蓝七爷气呼呼地“哼”了一声,道:“这么个不算人的人,还挺多顾忌。”他喝了口茶,偷偷瞧了一眼谢千羽,道:“我记得康二爷在城南市井里有一处赌坊?”
谢千羽点头道:“是有一个。”
蓝七爷嘿嘿一笑,道:“李二是个赌鬼,怎么会忍得住不去赌坊玩两把?”
谢千羽挑眉:“所以呢?”
蓝七爷笑道:“美人计。”
谢千羽愣了片刻,随后笑了,点头道:“蓝七爷好办法。”
且说李二被人从谢府赶了出来,一路骂骂咧咧往城南现在暂住的破院子而去。那院子之前死过人,所以一直卖不出去,后来李二就从狗洞钻进去,在里面常住起来,有遮风避雨的砖瓦,总比城外的破庙强。
快晌午的时候,李二在院子里掰了两个玉米,准备煮了充饥,却听到院墙外有两个人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