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
库曼娜依一身华服坐在那波帕拉萨尔明敞的寝殿内,她的面前竖着一面帐,帐子的另一头,就是久卧病榻的那波帕拉萨尔。
“本王受疾躯所累,未曾远迎,让夫人委身驿馆,实在不周。”伴着不止的咳嗽声,那波帕拉萨尔沙哑费力的说着。
“陛下言重,是小妇搅扰了陛下圣安,基亚克陛下挂念陛下,特命小妇献上米底子民的心意,愿神护佑,祝陛下早日康健。”她的身后,列着八个随从,每个随从的脚边都放置着一个约一米宽一米高的箱子。
“有机会,本王一定要再与基亚克陛下彻夜畅饮,届时,还要请上穆沙尔将军一同才是。”
“是,待到尼布殿下与小女大婚之日,我家老爷会当面敬上一杯薄酒与陛下。”
帐子的那头,那波帕拉萨尔的咳嗽声又响彻寝殿许久,他才沉沉的拖出一口气。“照理说,当是尼布亲自前往迎接夫人进宫,哎,到底还是巴比伦失礼在先。”
“巴比伦与米底金石之盟,米提斯一直心仪尼布殿下许久,也许这便是神旨,只是……”库曼娜依故意欲言又止。
“夫人可有何顾虑?”
“陛下,小妇心中却有顾虑,但实在难以启齿,怕触犯了陛下。”事实上,她嘴上吞吐为难,眼中却是冰冷算计。
帐子里沉寂了一会儿,那波帕拉萨尔直接问道。“夫人的顾虑可是那五年之前臭名昭著的塞米拉米斯?”
面纱之下的嘴角得意上扬,可她的声音依然无奈。“是的。”
帐子内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尔后……
“如夫人所言,诸事皆由神谕指引,塞米拉米斯和米提斯之间,大抵便是如此。尼布尚年幼时便随本王戎马征战,曾初尝儿女之情,自然没有开窍,所以请夫人放心,米底和巴比伦是永远不会干戈的盟友,米提斯和尼布的大婚如期,更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
院里被拆了宫墙的地方空了两三日后,衣夫瓦尔便领来几个匠人,据说是要在那处重新修筑一座养花台。
洛西闲来无事,也不愿再看那些沉甸甸的泥板文书,每每早起后就坐在石阶子上看他们忙进忙出,来来往往,也算不得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