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下,好像有道雷把宁浅然击中。
什么时候有赔偿,她怎么不知道?
敢情要解约还不是自己想解就解的?
她没吭声,连忙去翻面前的合同仔细找这一条。
翻的过程中她好像隐约记起来了些,当时自己怕薄衍墨这位大款走了,什么也没注意就赶紧拉他签了合同,貌似律师是说如果要解约会怎么怎么样,但是她没注意听。
宁浅然找到了那条违约后果,如果无理由要解约,解约方需要赔偿合作金额百分之五给对方。
五十亿的百分之五,宁浅然数不清后边的零,反正单是想到那个数字好像呼吸都困难了一截。
她承认,她秒怂了。
在金钱面前,冒点险貌似没什么。
她缓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通电话。
“我觉得我需要再考虑一下。”
薄衍墨倒是难得的耐心,仿佛猜到她刚才去干什么,依旧淡漫。
“行。”
挂了电话,宁浅然气得咬牙。
其实这个项目最开始资金投入根本用不了那么多,薄衍墨突然抛出那么大的数字,自己也惊到了,想着有这种金大腿不抱白不抱。
可现在好像不是自己占了他便宜,她有种自己一开始就是被薄衍墨算计了的感觉。
她刚开始还洋洋得意自己搞定了这么大个单子,可现在她觉得,她找到的根本就是个随时会爆炸的地雷!
她闭眼,躺到身后的靠椅上。
脑海里不停浮想医院里和薄衍墨所发生的事,包括他说的话,一字一句,消散不了地环绕在耳边。
如果再发生一遍浴室里的事,她无法保证薄衍墨不会发觉。
男女之间的力气实在太悬殊,宁浅然甚至每次回想到他的手就差那么分毫触到自己的裹胸,整颗心都是后怕的。
就算是合作,自己也必须离他远远的。
与此同时,薄氏顶层办公室内,几个西装革履的人立在薄衍墨面前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然后他们眼睁睁看着上一秒还冷冽得让人感觉血液里都是冰渣子的男人,立马变得慢条斯理,优雅地接起面前的电话,从容不迫地和电话里的人对话。
眼角上挑,唇角微勾,就好像不是在谈合约。
而是在,调情。
他们哪见过薄衍墨有笑过的时候,更何况还是这种笑,一时间底下人心里都好奇自家老板和那个宁家少爷的关系,表面上又都不敢显露出来。
电话挂断后,薄衍墨靠到座椅上,又恢复了先前冷峻凛冽的面色,眸色清冷地扫了眼面前的人。
“那件事查得怎么样了?”
领头的段伍连忙道:“薄先生,事情几天前就有了结果,幕后做这一切的是宁少爷的伯伯宁敬。”
薄衍墨面色不变,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