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都是闹哄哄地,于乐尧却像魔怔了一样,失了魂儿般的守着沈钟情。谁劝也不听,非要拉着那只纤细到好像一碰就能碎掉的小手。
从超跑中被抬出再到抬上救护车送到医院,一直到送到抢救室门口于乐尧才松了手。这一松,就好像心脏被人吊了起来,悬在半空中,空落落的没办法叫人不慌。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是他爸妈出事的时候,那时他也不过是二十的年龄。就是那次他不辞而别爽了她的约,没能当面跟她说一声生日快乐。
这次她又出事,于乐尧觉得自己的胸腔收紧勒得他生疼,快要喘不过气来。自从接手与乐之后,有多久没有这样过了,他不敢想若是她醒不过来
他的身上沾了她的血,干涸后凝固,有着一股血腥味,于乐尧却丝毫不觉。他沉默着一言不发,双手交叠坐在抢救室外。不仅面无表情,那双眼也没任何焦点。
皮鞋踩在地面上发出清亮又急促的声响,在空荡的走廊中显得嘈杂。
“阿尧!七七怎么样了?”是傅锦书和唐月白,傅锦书丝毫没有了冷静与淡定,他一路小跑而来,发型被刮得十分不整齐,领带被他扯松了一点极不乖巧地在胸前摇晃。他喉咙发干,还轻喘着气儿。
于乐尧抬头看了他一眼扯了扯唇,似乎是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继续沉默着。死一样的寂静。
走廊里只能听见两个一路跑来的人的喘息声,于乐尧安静得就不像是个活物,连呼吸都十分轻,似有若无。
“七七,我妹妹,她怎么样了!”傅锦书的眼眶红了,声音像一只困顿的野兽,低吼着。却又无处宣泄自己的情绪。
“傅老三”唐月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面前这两个男人。
一个是沈钟情的哥哥,一个是她的对象,两个都是将人放在心尖尖上来宠着、爱护的,出了这种事,任谁心里都不好受。
距离两人被送进急救室一个小时后,洛愠舟才戴着黑帽和黑口罩匆匆而来。他先是去等赵月璃无果,索性留了小柱在那儿跑过来看沈钟情。谁知沈钟情的急救室外比赵月璃的那间外面还要寂静,三个大男人就那么杵着。似要与空气融为一体。
但周遭都弥漫着一股压着人喘不过气的氛围,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看到他过来后掀了眼皮子看了他一眼。
光是触及他那眼神,洛愠舟就觉得头皮发麻。冷冰冰的,没有一丝生气。
他听见男人嘶哑着声音问他:“有烟吗?”
蓦地,他就想到初见他那次的烟雾缭绕,男人的面容如同隔了层纱,叫人看不真切。
唐月白皱眉,视线在于乐尧身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转到洛愠舟身上,希望能听到想要的回答。
“没有。”洛愠舟回答得很干脆。他本身就不怎么喜欢抽烟,只偶尔会在压力大的时候抽几只,并且虽然他已经成年抽个烟无可厚非,但公众人物就算抽个烟也能被人拿去做文章,所以经纪人也盯得紧,他的身上自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