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旬时间,陆安与小捕快何意坐着马车离开了宜州。
在这期间,陆安没有再去特意找什么杀人越货的强盗匪徒,不知是不是何意的捕快装束,他们一路上没碰上麻烦。
苏慕烟没有再传来讯息,好像真的已经前去秋榭王朝。
而顾白也确实已经销声匿迹。
之前有许多人死在顾白手中,走了两州之地,陆安却没有听见半点消息。
不是有人故意封锁消息,就是遇见的江湖人层面太低,无法知晓。
越国的江湖有多浅,陆安已经大致知晓。
难怪以前三年时间里,一个所谓的世外高人都没有,恐怕越国这“贫瘠”之地,别人都不屑来吧。
陆安揉了揉额头,神情恍惚。
小捕快最近越来越像十万个为什么了,只要心有不解,立刻发问。
似乎他已察觉到了什么,想趁着两人同行的大好机会,在陆安这位“江湖前辈”身上多学些东西。
“陆安,你有什么烦心事么?像你这种高手,天下这么大,哪里都可去得,还有什么事要担心的?”
嗯,这小傻子到现在还以为陆安的修为大致在观魂境或者藏识境。
小捕快本是廓州血刀门的弟子,家境虽然不算富庶,但也衣食无忧,本来被血刀门收入门下,安心混个十年八年的,再闯荡江湖,怎么也可以扬名立万。
但是他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学了三年,非要早早下山,当了个捕快,就因为当年一位神捕上山,瞧起来威风八面,小捕快就想自己如果能当个神捕就好了。
只是从那以后,陆安不再打击他。
毕竟数月之前,他不也是看顾白本事高,来去如风,这才学那王八蹬腿,开始挪窝了么。
陆安口头禅脱口而出,“你懂个屁。”
“这些日子没人能和我打一场,我骨头都快生锈了。”
陆安握了握拳,挑眉道:“我现在就想碰上个和我差不多厉害的,交手百十来招,让别人知道我陆安的剑法不是毒蛇吐信,而是水击三千里,浪潮盖八方,不然我这绝顶剑法学来何用?”
小捕快顿时闭嘴了。
不是他觉得陆安说的对,相反,对于陆安口中的“绝世”剑法,小捕快觉得那是稚童挥棍,小儿耍剑,杂乱无章。
当然,不得不承认,陆安在拔剑出鞘,收剑回鞘时的姿态潇洒,让他偷偷学了许久。
去年家中寄来书信,让他找个媳妇儿回去,他虽然嘴上说随缘就可,其实心里盼星星盼月亮的,就想找个温柔贤惠的女子,好羡煞旁人。
学会的陆安的架势,说不定以后就能吸引一两位女子,成亲的事,自然而然就有着落了嘛。
至于陆安的剑法,嗯,他觉得太过儿戏,没什么玄妙之处。
只是多年后,等小捕快变成了总捕头,每次遇着熟人,他都要吹嘘一番,说自己有大好机会却不屑学那名震天下的剑法。实际上等他一个人时,往往又捶胸顿足,肠子都悔青了不知多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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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宜州,昌州无异要大上许多。
每次陆安与小捕快驻留休息,往往能听见某某高手与谁交手,大战三百回合,场面精彩绝伦。
小捕快当然听的眼神放光,恨不得去亲眼见识。
可惜每次陆安都嗤之以鼻。
大战三百回合?要真是全力出手,真气奔涌,别说三百回合,有三十个回合都很不错了。
除非真是那种真气绵长,杀力不强的人,否则与人交手,谁不想速战速决?
等吃饱喝足,陆安在马车上打盹儿时,刚躺下没多久,他就腾地一声坐起身子,面色凝重,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就在小捕快不明所以之时,陆安直接扯住他的衣服,将他从那车上拉下来。
“嗤!”
箭矢破空而来,凄厉的破空声从天而降,从小捕快头顶坠落,没入马车之上。
紧接着又是一只箭矢穿透飘飞树叶,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