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修送来酒之后,她还没尝一口。
打开酒盖,顿时酒香四溢,微醺的香味中混着果香和药香,隐隐有些令人迷醉。
奚洳翻来一只茶碗,倒上酒,先闻了闻,在慢慢品。
一小半碗酒刚尽,软榻上的涟漪寻着酒香幽幽转醒,迷蒙着眼走过来,趴在桌上。
“姑娘这是什么酒啊?好香啊!”
奚洳在心底无情得嘲笑了她一回,将酒坛往她面前推了推。
涟漪眉开眼笑地拿茶碗倒了半碗,一口喝下去顿时清醒了不少,她将嘴里的酒味在舌尖旋转。
却在奚洳正意再饮一杯时,神色顿时凝滞,心中警铃大作,道:“姑娘别喝了,这酒……有问题。”
奚洳双眸微微眯起,犹如狐寐。
涟漪不仅味觉灵敏,嗅觉也是一等一得好,随着不寻常的香味,她找到了窗前叶长玄送的鲜花,闻了闻,立即掩住口鼻。
“姑娘,是这花和酒……”
话未说明,黑夜里从窗口伸出一柄长刀,飞旋而来,快如闪电,直夺命脉。
涟漪和奚洳靠得极近,两人堪堪避过夺命之刃,刺客便从门窗破进,人数之多有七八人,个个黑巾蒙面,紧握刀身。
奚洳两人退至角落,皆浑身戒备。
耳中传来隔壁房间的打斗声,奚洳眉头一蹙。
刺客到底是冲她来的?还是冲着叶长玄?
电光石火间,杀机已现,刺客们一拥而上,招招皆是以身作赔的夺命之术。
奚洳以轻功作辅,刚运功躲过杀招,就察觉到内力受阻。
如此狠厉,竟是一场预谋。
她连天京城的城门都还么进,就已经有人想要她进地狱之门了。
察觉到她的异样,涟漪旋身过来保护她,情急之下,撒出袖中的毒粉,却也只换来刺客一人殒命,暂时后退的结果。
趁着这点空隙,奚洳缓和了一点内力,喝道:“冤有头债有主,想要我死?也总得报上名号罢!”
那刺客中的首领散去身边的毒粉,阴恻恻道:“死人……是不需要知道太多的。”
顷刻间,无数刀光涌上前来。
奚洳感受着身体内力流失,手掌却绷得越发紧,仿佛如一把利刃。
她从来不是等死的人,她这条命,这些个人还不配拿走。
这些刺客虽然训练有素,但在这狭小的房间里彼此配合得却不够,奚洳左闪右退,另有涟漪相助,一时间虽然仍处于下风,却不至于被死死压制。
但终究赤手空拳难敌刀刃兵短,两人均负了伤,伤口正汩汩冒出鲜血来。
涟漪慌了,她深知她家姑娘伤口有多难以愈合。对方明摆着有备而来,这样打下去,根本无法逃脱。
那刺客首领似乎被眼前的局面激怒,施令所有人强行上攻。
只有一瞬间,奚洳的肩头之上就多了一把利剑刺入,内力阻滞使伸出的双指不足以阻拦利刃破空而来。
奚洳咬牙,瞬间使出所有力道,一声脆响后,利剑被指尖夹断。
再攻,已是强弩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