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先哭一会儿,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宦享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那么好听。
像夏天的溪流,像冬日的暖流。
不论是在什么样的时节听,都让人心旷神怡。
好听是一如既往的好听,可说话的内容,就有点让人不敢恭维了。
齐遇说自己想哭,那就是说,心情不好,但还没有哭出来。
和一个努力控制自己情绪的人说,你先哭一会儿,这算是哪门子的安慰?
这还是那个怪会聊天的大哥哥吗?
“宦享哥哥,你今天去哪里吃饭了?”原本有很多话想说的齐遇,现在又什么都不想和宦享说了。
刚刚打给宦享的这通电话,对齐遇来说,颇有点鬼使神差的感觉。
为什么要给远在布里斯班的宦享哥哥打电话?
今天发生的这件事情,齐遇并不想要和别人分享。
和生下她的那个女人,以这样的一种方式,第一次相见。
实在是一件没办法让人感到愉快的事情。
齐遇没办法接受,齐家铁铺被糟蹋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没办法接受,生下她的那个女人,竟然会是这样的一副模样。
不是说看不上帅爸爸,到国外去赚大钱去了?
为什么不仅自己混了一个不成样子,还把齐家铁铺祸害得不成样子。
这么多年,齐遇其实没有恨过生下她的那个女人。
因为齐铁川从来就没有说过黄冰冰的不是,也没有教齐遇,带着仇恨过日子。
小的时候,被帅爸爸的爱包围,从来也没有觉得自己需要妈妈。
到了布里斯班之后,因为有了a,齐遇也从来都没有缺过“妈妈”。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谁家的妈妈,能比生下她的那个女人更可怕?
“不是你和我说,布里斯班没有什么好吃的吗?”
“我今天就什么也没有吃,就吃几片青菜叶子。”
“我就等着你快点回来,做顿饱饭给我吃。”
宦享把没有齐遇的布里斯班,说的很是凋零。
“说的好像你自己不会做饭一样。”齐遇差一点,就要开始心疼一个人被留在布里斯班的宦享大哥哥了。
明明她才是那个需要安慰的人。
“我会做饭,但是我只给我自己喜欢的人做饭,我不配吃我自己做的饭。”宦享跟着齐遇切换的话题侃侃而谈。
“倒是第一次听说,自己不配吃自己做的饭的。”齐遇有点想笑。
要是换做是平常,宦享的这番话,早就足够召唤齐遇的音阶笑声了。
但今天,不是一个平常的日子。
“自己给自己做饭,光听起来就有些可怜,吃起来,肯定就更加食不知味了。”宦享大哥哥,大概是打算就这么一直装可怜下去了。
“你饿坏了没事,可不能饿坏了我的心肝小匠匠呀”齐遇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回归到正常的水平。
“这都被你发现了啊?”
“我坦白从宽,我吃了不止几片青菜叶子。”
“我照着你给我的食谱,给摇滚铁匠做马类蛋糕的时候,也跟着偷吃了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