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印泉看着孟冉茹,她是那么简单,高兴就笑,不高兴就甩脸色,一看就明白。他看过了太多的复杂,每天都绞尽脑汁在和别人斗智斗勇中度过,这样的生活他早已经厌倦了。
“你有婚约在身吗?”
陈印泉反手牵住了孟冉茹的手,孟冉茹脸红着摇摇头,“娘亲和哥哥都说我还小。”
“不小了。”陈印泉难得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腼腆可爱,“那从今天起你就是有婚约的人了。”
同样的月光下,有人欢喜就又有忧愁。
杜子誉守在唐风轻的床前已经两个时辰了,但唐风轻睁着眼睛就是不说话。孩子的离开对他们来说都是不小的打击。
“风轻……”
杜子誉不知道多少次开口叫她的名字,现在只要她愿意搭理自己,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都愿意。
“我饿了。”
唐风轻看着他,声音哽咽。
杜子誉更是如鲠在喉,接连点头道,“我这就去给你做吃的。”
卫将军府上的厨房亮起来了,不一会儿还开始飘着烟。睡不着的紫鸢看着那屡屡升起的炊烟,气不打一处来,“大晚上的这是谁啊?”
“师兄。”
刚从厨房回来的卫良沉着一张脸叹气,“早知道这样,今天我就不出门了,说不定那些人还不会把你们怎么样!”
“你在有什么用?”紫鸢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们出手便是造反,有什么办法?师兄哪儿哪儿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有这么一个娘!”
“你这话可不能乱说!”
卫良赶紧关上门窗,“这要是叫师兄听见了会伤心的,现在这样肯定也是他不愿意面对的。”
“那嫂子就不会伤心了吗?”
紫鸢气不打一处来,“人的心都是肉长的,真不知道她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现在他不是来了吗?等明天早上再看看吧,到时候嫂子想怎么样,我们都帮她,好不好?”
“好!”
紫鸢红着眼眶点头,这回唐风轻只要说想出去,哪怕是背上了造反的罪名,紫鸢也要把唐风轻给送出去。
刚刚做好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的杜子誉,还不知道自己的师弟师妹早已经不把自己当成自己人看了,他推开门,预先准备好的笑容立刻凝固在脸上,床上的唐风轻正哭得伤心。
“怎么了?”
杜子誉心疼地不得了,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把她抱进自己的怀里。
“我不是一个好母亲,对吗?”唐风轻靠在杜子誉的怀里,万念俱灰,“当初没能看着念儿长大,现在愈发变本加厉,我甚至没有办法把他平安地带到这个世界上来。”
“乖,怪我,这件事怎么能怪你呢?每次都是我没有把你保护好。”
唐风轻一边摇头一
边捏紧杜子誉的袖口,仿佛在捏着杜子誉的心脏。
“不是。”
唐风轻抬头看着杜子誉,把她苍白的脸色暴露无遗,“没有让你娘亲喜欢我一定是我不够好,如果我像她们两个那样,这些事情是不是就不会有了?”
这话简直就是句句诛心,杜子誉听完觉得自己简直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混蛋。
“不是的。”杜子誉伸手擦掉唐风轻的眼泪,用手温暖她冰凉的脸,“你不管怎样,在我眼里都是最好的。这个世界上谁不喜欢你都没有关系,只要我喜欢你就好了,是不是这样的?”
“可是你会很难过啊!”
唐风轻眼里的心疼半真半假,杜子誉瞧见了更是自责。
“我的难过只有你能解决,你要是担心我难过的话,就和我回宫,怎么样?”
杜子誉来这里之前就已经想清楚了,既然自己退一步没有任何作用,不如就直接把唐风轻带回宫里,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总不能出这么多的事情了吧?
“再说吧。”
唐风轻在杜子誉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杜子誉看了那碗面条,“我们先吃了东西再睡好不好?”
“不要,我困了。”
唐风轻躺在杜子誉的怀里睡了一个晚上,杜子誉就这么坐着让她靠了一个晚上。当唐风轻神清气爽起床在院子里活动筋骨的时候,紫鸢慌慌张张地走进来,左顾右盼之后问她,“我师兄人呢?昨晚什么时候回去的,今天的早朝怎么取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