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良拿着一万两银票给陈印泉的时候,陈印泉露出了不屑一顾的笑声,“卫良兄,你不要拿这个和我开玩笑好不好?”
这一万两对于这些贩卖罂粟的人来说,根本不值得一提。
“你说这是定金,要是他愿意拿着货来见我,我可以把货款另算。”
一万两虽然不算多,但是白给总有人要。
陈印泉这下大吃一惊,“你真的准备和他们买这东西?”这吸食罂粟倾家荡产的人,这几个月在京城简直太多了,这东西除了害人之外,基本没什么用。
“谁要和他们买了,我是准备抢!”
没有充足的罂粟来吸引蓝冰,他又怎么肯告诉自己师父的下落?
“懂了!”陈印泉揣着这“鱼饵”戴上自己的斗笠掩人耳目,孤身一人前往位于京城东郊的黑市。
这里什么东西都有得卖,价格也是贵得离谱,即便如此,每天到这里来的人依旧络绎不绝。因为多得是达官贵人想要洗干净自己的黑钱,所以这一直也没人管。
穿过一家以娈童为招牌的店,陈印泉找到了一个卖罂粟的商贩,他是南疆人,叫阿鲁葛,来京城专门做这项生意谋生。
阿鲁葛对陈印泉不陌生,这个人介绍不少人来自己这里买罂粟和大麻,虽然看上去病怏怏的,倒是给自己带来了不少的生意。
“陈公子,你这回来有何贵干啊!”
看着阿鲁葛喜滋滋地把金子锁紧自己的小箱子,陈印泉会心一笑,“看来今日又是收获颇丰啊!”
“我生意好还不是有你们的关照,从前只是听说大秦的京城是个有钱的地方,现在看来果真如此!我在南疆也卖这个,可是从来没有赚过这么多金子。要是我能够带着这些金子回去,我妻子一定会非常开心的!”
阿鲁葛已经成亲并且养了一个女儿,陈印泉和他已经接触了一个月,他虽然有时候感动于阿鲁葛对于家人的付出,但是依旧没有办法原谅他对于那么多家庭的伤害。
如果没有这罂粟,兴许自己的妹妹就能多活一段日子。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手上还有最后一批货,等这批或脱手了,我就回去。”阿鲁葛眼里已经是南疆的山山水水,和妻女的温柔,似乎他的心早已经回到了南疆。
陈印泉低头浅笑,咳嗽了一声,“这钱你拿着,那些货我要了。”
“你要了?”
阿鲁葛惊讶地看着陈印泉,他记得自己刚刚认识这个大秦人的时候,曾经极力邀请这个额讲义气的兄弟加入自己赚大钱的行列,可是他严词拒绝了自己。
“不是我,是有人找到我,问我有没有货,这是他给的定金,说是看见货之后,货款另算。”
一万两银票的确诱人,阿鲁
葛摸了摸鼻子,“这不会是假的吧?”
“你是说银票吗?”陈印泉笑了,“你要是不相信的话,我现在就和你去钱庄看看能不能把这钱给拿出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件事儿是不是真的。”
阿鲁葛觉得自己就像是在做梦,他剩下的祸并不多,照理来说很难脱手,但现在,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馅饼。
“这事儿还能有假的?”陈印泉看着阿鲁葛,反问他,“你们南疆人来京城做这生意已经好几个月了,你们看见有谁出过事儿没有,这件事就算是假的你也有一万两银子,你在怕什么呢?”
是啊,自己在怕什么呢!
大秦连续割让了二十座城池给南疆,南疆早就不是当初大秦的附属了,阿鲁葛拍拍自己的胸膛说,“我们南疆人是最勇敢的,我怎么会怕呢?你说,我和那个老板什么时候见面?顺便问一下,那个老板是干什么呢?”
“哈哈,你真会说笑。在大秦买卖这个东西还是犯法的,你们南疆人没有事儿,我们大秦人就是另说了。到时候你直接拿钱回去就是,在乎这么多干什么?”
陈印泉把一万两银票塞进阿鲁葛的手里,“明日日落时分城墙下见面,到时候记得带着你所有的货,你带多少那个人就要多少。”
“好嘞!”
阿鲁葛一直目送陈印泉到自己看不见的地方,才欢天喜地地把一万两银子的银票放进自己的小箱子。
明日把货送出去,后天取了这一万两银子就回南疆,这一箱子的金银财宝,一定可以让自己在南疆丰衣足食过完下半辈子。
日落时分的京城人群依旧熙熙攘攘,陈印泉带着卫良站在城墙根,看着西边红彤彤的早已经失去温度的太阳,沉默不语。
“你说,现在这算什么?”
陈印泉提着脚下的石头,率先开口。
他帮杜子誉找了那么久皇上的口谕,结果皇上口谕的内容竟然是这样。竟然让一个南疆的草包当这大秦的皇上,把这大好河山弄得满目疮痍。
如今京城物价飞涨,有权有势地倒是过得滋润,普通的百姓就遭了秧。不仅如此,除了江南地带,大秦有很多地方已经闹了饥荒。这样民不聊生的场面不是陈印泉愿意看见的,若是他知道如此,他绝对不会帮杜子誉查这皇上的口谕。
“我不知道现在算什么,对我来说谁当这皇上都一样,我要的,就是保护我想保护的人。只要他们过得好,我就过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