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出代价”

笑声停住了之后，高公公抓住了皇帝刚才所说的那句话里面的4个字反问道。

他似乎觉得老皇帝所说的这4个字十分的搞笑。

而他之所以会在这个时候发出笑声，就是因为控制不住的笑了出来。

“我这一生都不知道为自己的出生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了，你能够体会我们这种人的生活吗？”

高公公站在老皇帝的面前，低下头去将一张白皙的脸庞触碰在老皇帝的眼前。

好像是打算让老皇帝将自己此时此刻的面容看得清清楚楚一样。

让他能够更加清清楚楚的看明白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到底长成什么样子。

“像你这样一生下来就高高在上的人，永远都不能体会像我们这样身在贫苦之中的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说到活这个字的时候，高公公几乎是咬牙切齿。

似乎这个字提起了他某种不堪回首的人生，某一段不愿意再想起来的记忆。

他的眸子微微的转向另一边去，黑色的眼珠子里面似乎回放着曾经他那一段痛苦不堪的岁月。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

实在是不忍心再这么想下去了之后，他便将记忆从中割断，回到了这现实世界。

看着躺在床上，这目光很绿的看着自己的老皇帝，他指了指自己的胯下。

他想要带着的意思已经表现的十分的清楚，在这个世界上，又有哪个男人愿意将自己变成这副残疾的模样。

如果不是生活所迫，他又怎会让自己变成一个残缺不完整的人。

这对于他来说便是一生的耻辱，是他身体上以及心灵上永远都不可能抹平的伤痕。

老皇帝只是看着对方，没有再说一句话，他看着高公公，看着将从他嘴里面吐出的每一个字。

“你永远都不知道，将这些东西从自己的身上脱离下来的感觉，你永远都不能体会从狗嘴里面抢食物的那种痛苦与绝望。”

高公公此时说话的样子几乎已经陷入了病态，原本一双低眉顺眼的眼睛，现在瞪大了，只剩下眼白。

看着只让人心中发麻。

但是老皇帝似乎是早已经看习惯了，这一

些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

这样的状况并没有对他的身心造成任何的冲击。

只是将这一切当做一种极为平常的状态，他眼神极为平静的看着高光光，依然保持着沉默，等待着对方继续说下去。

“都是因为你们这一些高高在上的贵人，你们仗着自己有权有势，所以便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一口气说下了这么多话，高公公难免会觉得有些疲惫，承受不了。

微微的停顿了一会儿之后，他才又继续说道，“当别人跪在你们的面前苦苦求饶的时候，你们会觉得这样是一种让你们极为快乐的感觉。”

当初高公公还不是高公公的时候，曾经跪在别人的面前，求他们放过自己，那是一个达官显贵，他从未忘记过他的名字宋轶。

即便是现在他死在了自己的手上，他心中的仇恨依然不能够有丝毫的消减。

因为失去了的东西便是永远都失去了，即便是报复了那些让他失去了曾经最重要的东西的那些人，他也绝对不会有丝毫的感触。

只会觉得那本来就是他应该做的，也是对方应该失去的，是他应该为了自己曾经所做的事情而偿还的。

他并不会因此而感到开心，而感到内心当中的阴霾因此而消散些许。

当初他只不过是做错了一点点的小事而已，可是就是因为这一点小事，让他从此变成了这样一副不完整的人。

每天只能够阴阳怪气，表现出一副乱七八糟的模样，在别人的面前。

这一切只不过是因为那一点小小的错误而已。

他本不用为此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来的，可是生活却偏偏让他变成了这样一种态度。

“你知道我跪在他面前的时候，表现的有多么的诚恳吗？我真心实意的让他原谅我，原谅我所犯的那么一点点的错误，可是最后我却付出了如此沉重的代价。”

他坐在了皇帝的床边，向老皇帝讲述了自己从前发生的一切。

他没有想让老皇帝感同身受自己曾经所受过的那一些苦难，他只是想让对方明白，像他这样一生下来就已经决定了自己往后命运的人是多么的悲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