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夜湛走到练兵场,李湘湘随即福身一礼道:“殿下,臣妾早起时来得匆忙,现下有些乏了,想先回房去休息。”
夜湛挥了挥手,连头都懒得回。
李湘湘掩下眸中情绪,乖顺的退下了。
她其实并不累,也不需要休息,只是她一入这军营,就觉得宋铭的态度有些奇怪,一路上遮遮掩掩的,直觉便是有事瞒着她!
尤其是离夜湛的住处越近,宋铭就越是有意无意的阻拦。
她便疑惑,莫不是夜湛房中有其他女子?
本来夜湛是太子,房中多收几个侧妃小妾,她是不在意的。毕竟她身居主位乃是正妻,又是当今丞相之女,无人可以撼动她至高无上的地位。
平日里,东宫里那些侧妃妾室,哪个见了她不是恭敬有加,不敢造次。
夜湛纳妾室也从来不会瞒着她。
宋铭的态度实在太奇怪了。
她倒要去看看究竟。
李湘湘眼神忽的阴狠,夜湛不瞒着她,纳多少妾都无所谓,可瞒着她就不行。
正如她虽然不确定夜湛对她是否有真心,但只要这真心没有给过别的人,她便无所谓。
至于那个北国的落魄公主宋锦玉,李湘湘冷笑一声,莫说她到底得到夜湛的真心没有,在那之前不是已经没命了吗,这么久了,尸骨怕是都不知道在何处发臭变烂了!
李湘湘坚信,她终于把宋锦玉送进了无边地狱。
凡是威胁到她的,都只能下地狱!
带着一群人,李湘湘几乎是气势汹汹的往夜湛的住处而去。
宋锦玉起床之后,简单梳洗了一下,夜湛的房中自是不会备些深闺女儿家才会有的胭脂水粉,宋锦玉翻遍抽屉也没找到。
然而她亦是公主出身,哪怕贴了张人皮面具在脸上,也是看得出藏在其下的气质的,虽然没有用胭脂水粉来装饰,也自有另一种清水出芙蓉的清丽脱俗。
装夜湛的床榻整理妥帖,她又将房中整理了一遍。
夜湛的屋外生了一树花,宋锦玉叫不出名字,但甚是明艳好看,一朵朵红似火焰,吐着白色的蕊,花香淡而悠长。
宋锦玉便去摘了一棒来,用一方瓷盆盛满水养起来,立时屋里便盈满了清香。
审视了一番自己忙碌的成果,宋锦玉心满意足的转身,打开房门准备去找夜湛报备一声,便回京了。
结果她一拉开门,就与门外的李湘湘迎面撞了个正着。
李湘湘走得又快又急,直接撞到宋锦玉身上,宋锦玉本来脚底的伤就未好,让李湘湘如此一撞,往后趔趄几步,便坐倒在地。
让地砖蹭伤了手肘和手心。
而李湘湘也被惊吓得往后摔去,但她身后都是她带来的人,见她摔倒,忙将她扶住。
李湘湘只
是受了惊吓,却没有如宋金玉一般直接摔倒在地。
她忙站稳了,愤怒的看着还倒在地上爬不起来的宋锦玉。
宋锦玉也不知道自己是倒了什么霉,死里逃生不说,身上又旧伤添新伤,都快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了。
刚才没有看清来人是谁,她倒要看看是哪个走路不长眼的,进门都不知道敲一下吗?
宋锦玉捂着破皮流血的手肘坐起来,抬头往门外看去。
李湘湘站在她面前,用异常冰冷的眼神看着她。
宋锦玉心下一凛,天爷,怎么又是这个女的!
李湘湘语气甚是凶恶,“你是谁!”
宋锦玉从地上站起来,手臂疼得不正常,而且动不了,估计是被李湘湘这一撞,摔骨折了。
这可比脚上水泡破了更严重,让她怎么顶着一条骨折的手臂即当秋儿又当苏谨的!
李湘湘这个恶毒的害人精!
一想眼前这个表面温柔贤淑,实则蛇蝎心肠的太子妃,曾经想要把她送给药人凌辱,她便没有好脸色相与,真是恨不得生啖其肉!
宋锦玉神色冰冷,半垂着眼,比凌雪而开的寒梅还要冷傲。
“苏贵妃宫里的大宫女,秋儿。”
苏贵妃本与李湘湘没什么关联,一时半会儿,李湘湘也不愿得罪她,可是对方是从夜湛房中出来的,这大清早的,她到夜湛房中做甚?!何况军营本就不许女子入内!
军营的一些腌臜事,李湘湘也听闻过一些,有时候为了慰劳军中将士,会挑选一下姿势尚可的女子送到军营里。
一时之间,李湘湘只觉得这个秋儿就是那苏贵妃亲手送到夜湛身边来魅惑夜湛的。
苏国公被易了官,苏氏一门势微,那苏贵妃又能在贵妃的位置上坐多久?为了保住荣华宝贵只怕什么招都能用得出来。
思及此,李湘湘简直气恨难息。
“把她给本宫绑了!”李湘湘一声令下,她身后的人便朝宋锦来走过来。
“太子妃,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