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成言的表情有些凝滞,意味不明地看向一旁的怀王。怀王抿唇,对于常乐的质问,感到丝丝不悦。
十里听到个熟悉但平时怎么也不会听到的名字,好奇地看向常乐方向,像是在找谁说了这个名字。
“你看怀王作甚?这买地的不是我么?打哪儿冒出个司伯毓来?”
柳成言咳了声,没有解释。
怀王的脸色不知喜恼。
十里确定是常乐在大吼大叫这个名字的时候,整个心都提了起来,将蒲扇一丢,站起来跑过去就要捂住常乐的嘴。
皮蛋儿先贼头贼脑地凑到了常乐身边儿,瞅着上面他不认识的字。眼珠子左右一转,已经明白了什么,贼兮兮地趴到常乐的耳边帮忙解释。
“常姐,司伯毓就是怀王。”
常乐拧眉,瞪向怀王。怀王体正身直,神情严肃,贵气掩不住地往外溢,似乎在等着什么。
这才想起,之前在哪儿听说过这个名字。可不就是之前怀王去太守府宣旨行赏之时,那位宦官提到过。
“原来司伯毓是你。怀王,是不是你让柳斋主这样做的?”
常乐完全没有意识到现场氛围的不同,更没发现,她这么指名道姓地指责怀王让其他人胆战心惊到了什么地步,只顾着追究自己的房产。
这可是她买的第一块儿地!
她以为她能凭借这块地,翻身做地主,成为一个表面上的小富婆。
对常乐来说,有地就是富婆了。
没想到,又被怀王截了胡。
怀王,似乎是她生财路上的绊脚石。
是时候考虑,把怀王踢出他们的合伙人队伍了。
“阿常,可不敢这么直呼怀王名讳。”十里小心在常乐耳边提醒。
“名字取了不就是让人叫的么?”
常乐没搭理她,现在只想要回自己的地。
怀王知道是震慑不住这位不知礼数胆大包天的姑娘了,不过非但不生气,还有几分庆幸。庆幸她果然如他想象中一样,不拘小节,不如俗流。
而且,司伯毓这个名字从她的嘴里说出来,似乎有些好听。
第一次觉得,他的名字还是挺好听的。
“你又没钱,本王出资一半,这地契自然是本王的。”怀王忽略她的罪责,含笑悠然道,“难不成,你想上面写着张长修的名字?”
这么一对比,好像上面写着司伯毓的名字要更好些。
但是,写着她的名字不是更更好?
“我哪里没钱,这一千两就是我从衙门里拿回来的啊。”常乐不服气地嘟囔,看着地契上的名字,很是不甘。
“我们所有资助你的钱,都是为了让你建个学堂,培养乞童,何时是给你了?”
怀王挑眉瞧她,非看她吃瘪的难受才满意。
“既然是本王助你
,这件事的担保人自然也就是本王。未免你公款私用,地契写本王的名字也是无可厚非。日后,你还要做账,按时向本王汇报钱款去向。”
常乐惊诧抬眼。
“你学堂的进展,各方面情况,也都要写成书面,呈与本王。”
常乐瞠目结舌。
怀王一笑,做着最后的总结:“本王,便是替其他官老爷监督你。”
常乐开始怀疑人生,争辩道:“不是,这种事是什么时候决定的?我这个当事人怎么半点不知道?”
“刚刚决定的。”怀王面色不改,抓过扇子一脸正然,“想必刺史他们也是这般想的。毕竟你这个事儿,除了张长修揽下,就只有本王了。还是说,你想让”
“那就算了。”
常乐想到张长修就像吃屎一般难受,虽然听他解释的很有道理,但还是觉得很憋屈。
“下回再有这种事,请提前跟我商量。”
“尽量。”
常乐将地契重新折起来,往小木桌上一放,多看一眼都是心痛:“怀王收好罢。”
怀王拿过,也不看,直接塞进了袖袋之中。
“学堂如何培养学生,此种问题你都想好了吗?”
说到正事儿上,常乐还是很认真地看过来,请柳成言去拿炭笔和空白的册本。
“我的学堂以学技术为主,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目前想的是”
常乐依据现代学校课程,以及以前参加开设兴趣班的经验,先描绘出个大概的轮廓来,然后和怀王柳成言一步步细化,争取更加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