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邓静河的角度来说他真的是万无一失傅知玉就算发怒下来前面有个被诬陷的钱家挡一下,再不济,也就是追查到邓朗那里把邓朗交出去他更喜闻乐见反正就是弄不到他身上。
这没到要邓家全体陪葬的程度一个邓潜一个邓朗足够了。邓静河甚至还花时间去仔细打听了傅知玉在京城时候的所作所为,试图了解他的心性他也知道这人并不是赶尽杀绝之人。
至于过程中损失的那些其实没什么的,谋夺这些总是要牺牲的邓静河早就做好了准备邓家落在自己手上,这些钱迟早也能挣回来。
谁知道傅知玉会这么做?他明明被那马车夫摆了一道虽然没成功,但是这人突然就不生气了一副懒得管他们这些破事的样子不仅钱家的谅解信照给无误,还真的把解药拿出来来了,居然还给了钱满贯?
邓潜和钱满贯交好,马车夫那事就是想让钱满贯对邓家失望,也绝了钱满贯伸出援手的可能性可谓一举多得。
可目前来看,邓静河的设想一个没实现,全落了空了,他根本没有预测到傅知玉的举动,这人不按常理出牌,避开了所有的坑,稍微一变,便让他筹谋了这么久的好机会落了空。
现下钱满贯虽然在闹,但是他手上有解药,并不是真的想要邓潜的命,只要邓家拿出钱来,就真的可以把解药换回来。
邓潜一醒,邓静河那点话语权和主动权都不算什么了,全要推倒重来。
如今他正咬着牙,看着还在堂中颐指气使的钱满贯。
邓朗听到他提那马车夫的事情就不敢开口了,浑身都在抖着,听到最后,干脆直接跪在了钱满贯前面。
“都是我的主意,钱叔叔若是有气,都朝着我来,我母亲她们都是深闺妇人从来没有参与过这些事情,更不提我父亲早就我卧病在床不醒人事,都是我一时鬼迷心窍,钱家的损失,我愿意赔偿,只求钱叔叔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救我爹一命。”
说罢,便对着钱满贯磕了一个头。
好歹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钱满贯看着他,还是有一瞬间的不忍心。
他张了张嘴,还没说什么,邓家大夫人看着儿子这样,也扑倒他身边瘫坐了下来,哭地上气不接下气,就连坐在最前面的老夫人,也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不知要做什么动作。
毕竟那是个老辈人,钱满贯使了个眼色,他身边就有人去扶老夫人,没让她再多做什么动作。
钱满贯看着邓朗,又看看这乱成一锅粥的厅,长叹了一口气。
邓家全靠邓潜撑着的这种局面真的很危险,他之前已经提醒过很多次,但是没有用。
邓朗又被教成这样,成事有余败事不足,不是说那马车夫的事情不能做,做生意就是这样,铤而走险没什么,富贵险中求是至理名言,但是这不等于鲁莽。
邓朗做这件事,既没有仔细考虑过是否可以成功,也没有考虑过如何善后,他太过依赖邓潜,总以为只要自己爹醒了就万事大吉了。
这样的孩子,以后怎么继承邓家的生意?
“起来吧,”钱满贯揉了揉眉心,“算了,这单子上我只要永州的那几个铺子,其他的不要了,就当时……还了这么多年的情分吧。”
邓朗听了这句,松了一口气,永州的那几家铺子虽然挣钱,但是怎么样也比不上邓潜一条命。
“你现在就跟我的人去永州做交接,我就叫人来救邓潜,”钱满贯道,他让了一步,但是现下语气又强硬起来,“别耍花样,施针需要配合药物施几次,那药是三天的量,不能少一次,否则邓潜死定了。”
“好好好,”邓朗大喜过望,连忙点着头,“只要爹能醒,我做什么都可以。”
他跟着钱满贯的人出去了,堂内大夫人还在哭,邓静河从头到尾没有说话,这时候却感觉钱满贯的眼光越过这前面的许多人,直接看向他。
邓静河避开了。
钱满贯却看了好一会儿,却一句话都没说,只是转身出去。
他在府门前等了一会儿,邓朗便带着一个小盒子出来了。
“是铺子的地契什么的,”他怕钱满贯改口,直接给他看了看,“铺子里有些长工,是签了卖身契的,都在里面,一样都没有少,我带了家印,过去和掌柜的那边交接一下就可以了,到时候那里的人钱叔叔想用不想用都可以。”
钱满贯看了一眼,便挥了挥手,叫收起来,说:“进去吧。”
邓朗进了马车里面,钱满贯也一同坐了进去,但是却没有立刻出发。
“邓潜现在人事不省,是谁在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