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龙说话向来耿直,但这一回不知为何犹豫了。九妹跟展昭不解的望着他,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告诉二人,他们在现场没有找到任何凶器,但李甲的上半身不见了,只留下四肢跟头部,而且四肢还怪模怪样的被凶手摆成一个类似圆环的形状。
张龙很明显只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但不知为何,二人都听出他语气里有某种莫名的不安。展昭自问办案多年,也见过不少谋杀现场,但跟据张龙干巴巴的描述,他还是无法想象出现场的惨状。
但当三人在李甲管家的带领下来到李甲的卧房时,展昭跟九妹才知道案件的严重性。
李甲的卧房十分宽敞,打扫的也十分干净,除了生活必备的家具用品外,最引人注目的无非就是西墙下,那琳琅满目的各式各样的珍奇古玩。不过,以九妹这种半吊子行家里手来瞧,其中一多半都是赝品。
相比九妹来说,展昭对什么房屋装饰显然不怎么感兴趣。他径直走向出事地点,那时仵作已然查验完了李甲的残肢。
“情况怎么样?死因是什么?”展昭上前看了看尸体,问身边的仵作。
仵作告诉他,根据尸体的僵硬程度判断,死亡时间不晚于昨夜子时,至于死因,那很简单。他指了指李甲的面部,脸颊呈暗紫色,明显是被勒死的。但由于脖子以下都被凶手以极其残忍的方式砍下,所以已经看不到勒痕了。
“根据死者留下的残肢上的伤口可判断,凶器应该是一柄弯形的月牙刀。刀锋锐利,削铁如泥。”仵作说道。
一柄弯形月牙刀?展昭有些疑惑,要知道普通的凶杀案,凶手手里的凶器一般都是极为普通的刀剑剪刀之类,又或者是斧头钝器之类的东西,也是最常见的东西。可为何本案的凶手却舍弃最顺手的斧头不用,却用一类月牙弯刀呢?是凶手故意为之,还是他根本就不是。。。。。。
“他会不会根本就不是汉人?”这时,一直在屋子里东看西瞧的九妹,忽然说出了展昭心中的疑惑。
她从刚才起就一直竖起耳朵听仵作说话,听了弯形月牙刀后,心中跟展昭产生了同样的疑惑。
“不错。。。”展昭沉思着点了点头。大宋虽也有弯形的武器,可据他所知,用的人不多,所用之人也多半是刀具爱好者,用于收藏,或者此人本就有胡人血统。要知道,弯形武器是从西域传过来的,是胡人武士专用的佩刀。
展昭抬头问李甲管家:“你家主人最近可跟什么人解了仇怨?”
管家摇头:“老爷向来带人和善,从未与人发生过争执。”
“那他可去过西域?或是,以前跟什么人闹过不愉快?”
这也被管家否认,据他说,李甲确实在西北一带做过布匹生意,不过那是几十年前的事了。至于那时候是否结过怨,他就不得而知了,毕竟他跟了李甲才十几年而已。
展昭顿了顿,让管家将李家的所有人都叫到大厅,他要亲自问话。管家应了一声,匆匆转身走了。
......
李甲妻子去世多年,膝下也没有儿女,家眷只有一个新娶进来的侍妾名叫红玉。只是这女子十分年轻,并不了解李甲生意上或者过往的事情。就她所知道的就是,李甲脾气十分古怪,常常愿意一个人待着。
“哦?他待着平常做些什么?”展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