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进行到中午,战场上相持的双方终于打破了平衡。
李淳皋军人数上的劣势终于在此刻暴露出来。疲惫的士卒没有办法像江河的军队一样轮番上阵,江河军队的车轮战让李军疲于应战。
而因受伤、阵亡而缺出来的空位也难以被填补。原本十分坚固的阵型突然出现缺口,继而出现的便是大规模的军阵被破坏。
太阳升到头顶,温度越来越高,炽热的空气中搏斗的双方都已经叫汗水浸透。江河军队也苦不堪言,更何况是更加疲惫的李淳皋一方。
而炎热的天气已经无法缓解李淳皋的心寒,他知道自己已经完蛋了!
如果战斗继续下去,军阵便会在敌军的不断进攻下开始溃散起来,一个军阵的溃散会带动整个侧翼。而如果侧翼崩溃,敌军便会如同潮水一般涌入,让自己的军队腹背受敌。
这是李淳皋不敢预料的现实。
他也曾多次派兵妄图进入城中死守,可江河派出的数千哨骑便给了江河数千只眼睛,别说甘陵城,就是周围百里都逃不过江河的眼睛,他的军队刚出大营,便会被江河率军拦住。
那时候他就该知道自己将要面临现在的下场。
战斗还在继续严格的说是按照江河、李淳皋两人所想的那般进行。
很快,李淳皋的多个军阵便被彻底撕裂,虽然有后来军队补上,不能让江河的军队占领一隅,却已经让对面的战士多面受敌,而这种因为友军崩溃所导致的侧翼无法被保护,也让李淳皋军的崩溃加速了。
“景略,该让骑兵出场了!”江河望着即将崩溃的敌军,对王猛道。
王猛并没有说话,只是怀着一种奇怪的神情观望着战场。
江河知道时机已经成熟,便下令道:“全军一分为五,为前后左右四军!前后两军自左右两翼直插敌军!左右两军远袭十里,拦住敌军退路!独留一军随我,直捣敌军巢穴!”
“主公!”王猛放下羽扇,要出言制止。“主公,大局已定何必犯险?”
“景略!汝为文人,自然不动!”江河抽刀出鞘,道:“我今授予你阵前调度全军之权!你要统揽全局,万万不可出现缺口让敌军顺着缺口跑掉!”
言罢,即令骑兵四散而出。
江河亲率一彪骑兵,自左翼插入敌军之中,不知是上次作战挤压下来的怒火,还是被战场之上的气氛所打动,江河只觉臂上有千钧之力。手上刀向敌人劈去,竟然一刀斩断敌人。
连斩了两名敌军,江河便突入敌军深处。率领军队暂时撤出数十步,回身又是一个冲锋!
每次冲锋,江河都要冲在最前,即便身旁亲卫护卫,江河还是如入无人之境,进入肝无人可以与他为敌。
接连冲锋数次,直面江河的队伍便迅速消失了再战之心,撤退之时,又被江河盯住,杀得个片甲不留。
“丞相!战局已定,您万金之躯还是近早撤离为上!只要您贵体安好,迟早可以拉起十万大军再战江贼!”
李淳皋一把推开跪在地上的将领,大骂道:“我生死皆与战士同!如何能贪生怕死!你这是让我遭受后世唾弃!”
“死即死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