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可以调动鹰卫的令牌,江河虽然还是有些狐疑,但是感觉有些保障。反正他们二人在军中也跑不了,索性收下,先押他们一段时间。
到时候发现他们若是欺骗自己,嘿嘿,那江河就想让他们两人尝一尝什么叫做酷刑。况且陈荣也是纵横官场数十年的老油条了,不会不明白其中利害。
这个什么鹰卫令牌,倒真的有可能是真的。想明白其中关节的江河,自然先对二人的态度有所改观,不过弄死陈藻的心思却没停下。想着日后随便找个由头,杀了陈藻。
“多谢江刺史关照,吾也有数日没有沐浴,如今到了江刺史帐内。吾这颗奔波之心,也可以暂时安宁。”
“诶,陈相说得哪里话,来到我这里,您老也算是回到家中了。在我帐中安心歇息一二,也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
二人言笑和睦,完全看不出来二人的过节。命属下为陈荣父子准备好了住宿之所,江河便让二人下去。至于派人监视自然不在话下。
自从李弗战败逃亡后,徐家的的死士们也就不见了踪影,即便江河将千余骑兵都下放为斥候,四处搜寻,也找不见徐家死士的下落!
本想着就此收手,回到昌邑。
可就在江河最终下定决心的时候,一封邀请函送到了江河手里。
这份邀请函不是别人发来的,正是徐家家主现任家主,前丞相徐炯发来的。徐炯是在陈荣之前做的丞相。他的长孙徐肥今年都年近三十了,江河估计这徐炯怎么也得七十岁了,在这时候可真算是寿星了。
徐家怎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给自己发来邀请函。
要知道,这封信并不是直接从东海发来的,路上经过了昌邑,杨善会见这信件来头不小,才让本州邮递过来。
拆开信,看了眼时间,是五日前写下的了!那时候江河还在昌邑,徐家怎地也想不到自己回来济阳破坏他们的计划!
这样看来,这封信,写的就有些微妙了!
是告诉自己,他们要在自己的地盘上有所动作么?江河一口气将信看完,原来只是徐老太爷放下了家主之任,彻底归隐,邀请各地主官前往观礼的信件。
徐家可不像别的世家,徐家的政治势力极为庞大,就算是十四大族中也有不少仰徐氏鼻息而存。
换做平时,江河定然回去,这是结好世家的机会,怎会不去?可是眼下出了这档子事情,光是徐家的人自己就杀了数十,这可算和徐家结了梁子。就算徐家不因此和自己全面敌对,恐怕也会处处针对自己。
“嗨,这可有点难。两位先生帮我看看如何是好哇!”江河将信件交给苏黄二人。
江河招来二人正是为了处理这事,眼下王虔和邓和的部队都已经聚集在了济阳,江河这处的兵马也有近万,外面军队操练,马儿嘶鸣声不断。
“主公!臣以为这徐家此举并不针对主公,纵然主公因此事情与徐家交恶,徐家也不会在这样重要的日子为难主公。若是主公不去,与徐家才算是真正地交恶了!”黄庭坚第一个站了出来。
“嗯!鲁直说得不错!”江河也认为这次还是该去一趟的。“东坡先生呢?有什么看法?”
“唔。”苏东坡轻抚胡须。虽然苏轼的胡须比较稀疏,可却时常把玩,对此爱护十分。“主公先前有言,要交好世家。徐氏乃世家之冠,参与此次活动,必然可以交好一大批世家。若是不去不仅失去了这次机会,更是将自己彻底绝于世家之门。”
“主公虽然起于刀兵战阵,可是却不是个大字不识的武夫。主公也可开创世家,臣建议主公,早日婚配,联合世家,壮大势力,让江氏也能立于世家之林。”
“好啊!东坡先生说的不错。我现在是越来越感觉到了自己势力的不够。只是婚配一事还需多加考虑。东坡先生还有别的要说的吗?我看先生似乎是有话要说,此处无人,大可说来!”
江河对待属下很是随和,就算是和自己三观极为不符的,也能听下去。这表面上的涵养,江河是越来越熟练了。
“臣以为,关于此事,还是要向徐氏赔罪。”
“唔。”江河忍住怒意,笑吟吟地看向苏轼。
“但此事,也要向徐氏问罪。但这件事也不好在徐氏大典时候说,最好在东海停留数日,将此事沟通清楚,避免两家结怨。还可趁此机会在东海结交一些世家。这些世家地处海边,有鱼盐之利,若能得其相助,则钱粮不愁矣。”
“嗯,东坡先生所言甚合我心!”江河现在是让一个粮字给逼疯了,到处都要粮食,这次动员王虔和邓和的军队也要由自己给予军粮。
这本来就少得可怜的州库可马上就要见底了。
若是在东海可以筹得一批粮草,也能缓解自己的粮食紧缺的现状。
“二位先生来我处还未定下官职,实在是兖州官职已经封赏一空,不知封赏两位什么好了。我打算在昌邑建立一座学院,就由两位先生来管理好了。”
黄庭坚听闻,深感荣幸。正要感谢,却被东坡拦下。
“子瞻,您这是?”
“别急,主公还未说完呢。”说罢,面带笑容地看了看江河。
“那是自然,我打算拜东坡先生为州祭酒,掌握全州庠序进学之事。拜鲁直为文学从事。二位担任议曹,今后兖州大小事务,先经过二位讽议,再行推广。年奉千石,莫要嫌少。”
“臣,多谢主公隆恩。”二人闻言皆是一喜,宋朝虽然优待士大夫,可是千石高薪可比前世好上太多。况且这只是个初赏,日后有了功勋,害怕主公不封赏吗?
讨论完这件事,江河并不打算放二人回去。眼下尚有一件大事摆在江河面前。那便是如今冀州的旱灾了。
这冀州的旱灾本来稍有缓解,谁想到如今又是一个多月没有下雨,不少禾苗已然干枯,甚至东郡已有数县糟了旱灾。这事情本来不严重,可是听说冀州已然有数股农民起义,其中最大的一股势力,已然攻下了县城。这件公文也是今早才送到江河这里,让江河头疼。
按理来说,这冀州的事情不该由自己操心,可是眼下东郡也有旱灾的苗头,江河怕东郡也起匪患。更害怕冀州的流民、反贼流窜到东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