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饭,江一帆说:“你们姐儿俩都累了,昨天也是一宿没睡觉,早点洗洗睡吧。你们放心睡觉,别嘀嘀咕咕的。刚打完电话,他们就算是想搞搞什么事儿,也来不及准备。晚上你们的安全,由我负责,你们安心睡觉好了。”
好大的口气!陆芳静姐儿俩心里想,但是没说话。
江一帆走了。姐儿俩拾掇好了吃完饭后的餐具,芮芬莲给陆芳静提了一桶水来,供她洗澡之用,自己拿着盆和要换的衣服去澡堂子洗澡。姐儿俩都洗利索了,换了干净衣服,坐在床上说话。
“刚才小江临走的时候说,我们晚上的安全,由他负责,芳静姐,你信不信?”芮芬莲说。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还没有完全想好。说信吧,就凭他一个人,有多大能耐,家伙事也没有,能保护咱们姐儿俩的安全?说不信吧,他可是说的像真的似的,一脸正经。再说了,小江倒是平常从来不说大话,假话。真搞不清楚他是怎么回事儿。”陆芳静说。
“不过小江倒是会打架的,”芮芬莲说,“他在念初中的时候,就因为保护一个女孩儿,把流氓打伤,因此还进了工读学校。”
“那也不行,我真的不放心,”陆芳静说,“妹子,你不知道那些跑船的有多野。船在海上,那就是无法无天的世界,完全就是凭胳膊根儿说话。那个姓罗的说,在他们船上,私下弄死个人,像踩死个蚂蚁一样。我害怕,小江没有保护了我们,倒让那些个王蛋给害了。那我怎么对得起他,我还是个人吗?”
说完,眼睛一红,陆芳静的眼泪,不住地流了下来,把衬衣下摆都打湿了。
“不会的,陆姐”芮芬莲说,“这些天了,我看得出来,小江不但脑子快,思考问题还非常缜密。没把握的事儿,他是不会做,更不会说的。他说可以做的事儿,他就一定能做成。陆姐,你放一百个心吧。”
江一帆回到自己的宿舍,去澡堂子洗了个澡,回来打算休息。他预感到罗伟志一伙儿今天晚上可能就会动手,他必须做好防备,大意不得。为了半夜以后保持高度的精神集中,他要利用这三个小时好好养精蓄锐一番。
他坐在床上,闭目养神。本来,他的内功已经达到了相当高的造诣,练气守静的基本功那是不在话下。可是今天,当他把全身都放松下来,气聚丹田,打算练一个小周天的时候,脑子却静不下来。他对童年时代的回忆,在脑子里挥之不去,一幕一幕的,好像放映电影一样,重现出来。
他从小是跟着外婆长大的,上初中之前,经常生病,身体瘦弱。外婆家在武汉,武昌小东门蛇山脚下。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和小朋友在巷子里玩,被一个在长春观挂搭的游方道士看了半天。
这个道士然后领着江一帆到外婆家里,对外婆说,他叫冲虚上人,正在游学四方,寻找机缘。你这个孩子天赋极高。领悟能力和反应能力都比别人高得多,绝对是个可造就之才。但是没有经过特别的培养和训练,身体反而吃不消,承受不住他的天赋,所以身体不好。
他愿意教给小江一帆健身之术。只需要每天放学之后,到长春观里,由他教两个钟头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