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郑州城,朱大和张三此时正在议事。
“你说这个贾户亮,他也是弓箭社的?”张三陡然提高嗓门。
朱大点头:“虽也是弓箭社,却和朱福不是一路人,哥哥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弓箭社分两脉,此事张三早已知晓。
“他说要怎样做?”
“他知道了咱们的太白酒!”
唯一谭鹏每日必做的事,不一定是健身练拳,但一定是逛淘米。他翻遍了淘米每一个角落,搜寻一切可以利用上的商品。这种商品不一定让他获得暴利,但一定是现在可以复制过来利用的。
他在淘米上购买了一套小型的烧酒设备,然后让陈有利拆卸开,以此时工艺复制更大的设备。宋朝的酒,最高能达到三十度,但口感太差,依然解决不了酒色浑浊的问题。三十度的酒,就敢成为三碗不过岗。普通酒就更差了,甚至有微微的酸味。
这套设备烧出的酒,度数最高能达到五十多度,但大多还是三十多,四十多度的样子。最主要口感绵和,入口绝佳。
谭鹏取名叫太白酒。这个产业,他依然交给张三和朱大做,市场很大,他们两个有的忙。因为大股东是谭鹏,这就解决了二人会因为分利不均而闹腾的问题。
“哥哥说了,太白酒量大,再也不是小打小闹,分出一个地区的经销权也没什么,让他掣肘朱福,别让那泼才误了哥哥的事。”张三点头说道。
地区经销权,这也是谭鹏的原话,他们兼顾生产和批发,其余操心事交给经销商。至于分出区域,不单单是因为竞标可以进账一笔,而且详细划分区域可以让负责该域的商人不分心,最重要的是,谭鹏他不想让某个人做大,许多山高皇帝远的地方,或许一个不慎就能让生灵涂炭。
“对了,别忘了先把太白酒给知府谭大人送去。”朱大叮嘱,不无羡慕的说。“你上次可是跟着哥哥去的,起码知府的管家对你有印象。”
宰相门前七品官,金钱在权力面前自惭形秽!
知府内宅此时也有一番对话。
老妇人对知府谭勃说道:“为娘所料不错,谭鹏确是咱们谭家的一支。”
谭勃不以为然:“谭鹏其祖已不可考据,娘你就凭着他会些杂学,就断定他是咱家一脉?他救了正儿不假,咱们报答他就是,不必非得强行认亲。”
谭勃之子谭正当时退烧后,第二天除了身体还有些虚,已经能下地活动了。第三天,谭正就活蹦乱跳,恢复了小孩子的活力。
老妇人颔首,老人就喜欢热热闹闹,家族团圆,子孙满堂的场景。虽然谭鹏不是他们家的直系后代,却因为救了她的乖孙而结缘,这简直就是老天眷顾下来的缘分。
“不会错的,不会错的。我儿你可知谭峭所作《化书》,讲的正是世间万物变化之理?为娘叫人去查了,那谭书生每日教授孩童的,经常说到‘物理’变化,可不就是《化书》的内容?”
这是老妇人的臆测,她识字,但没看过《化书》,只是大概知其内容而已。
谭勃知道母亲笃信神佛,万事讲缘分,认定的理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他又是个孝顺的,只能顺着说:“那娘你说接下来要怎么办?”
甚至谭勃都在怀疑,谭鹏接触他们是不是一场精心谋划的阴谋。
老妇人沉思片刻,转身回屋了。再出来的时候,手中已经拿着一本线装的古旧书籍,递给谭勃道:“你派人将此书交到谭鹏手中,看他识得不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