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公主之后宸恒的情况明显好了些,与他们的交流也如常,苍溪和慕寒也按照阮采苓和顾瑾郗的示意,明着暗着跟公主说了不少他们的计划,公主得知他们的具体计划,自然会担心弟弟的情况。
有了公主的提醒,宸恒至少不会太过激进。
傍晚,苏挽月斜靠在书房中的软榻上,正往嘴里丢着梅子,顺便就着苍溪递过来的酒杯喝了口酒,她有些迷茫的说,“我有个问题啊!”
这会儿倒是难得惬意的时间。
他们的手里已经抓了一个人,虽然那人已经不能说话不能写字,但手中有一个人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好,众人看向苏挽月,沐易霏问,“怎么了?”
“为何公主是随着明将军的姓氏啊?明将军是公主与宸恒母后的弟弟,那就说明,公主是随了母姓的?”苏挽月问。
关于这一点,阮采苓之前也发现了,虽然听到明将军喊公主明喻萱,但他们又不好多问,这会儿宸恒也在,既然苏挽月问了,他自然就会回答。
“其实一开始我姐姐不姓明,但是因为我母后身亡我消失,我们明家已经不剩下谁了,后来舅舅见皇帝并没有厚待姐姐,反而是把她丢到了后面的行宫里自生自灭,这才上书,要求姐姐随母姓,这样一来,也好让皇帝随时记得明家的功德。”
如今明公主在后宫的地位还是很高的,主要也是因为明公主很得民心,皇上也不敢把明公主怎么样。
加上又有明将军在前朝的把持,皇帝不敢轻举妄动。
“这位皇帝也是可笑。”阮采苓嗑着瓜子说,“左一个把柄右一个把柄的,谁都拿捏的住他,这将江山到现在还没亡,也是稀奇。”
说到这里,阮采苓突然顿了顿。
“怎么了?”顾瑾郗见阮采苓突然怔住,抬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阮采苓眨眨眼回过神来,瞅了顾瑾郗一眼,随后又看向了宸恒,她蹙眉提出一个问题,“种种状况都表明皇上在手中的权利并不多,这是不是可以说明……皇上已经被架空?”
如果按照阮采苓的说法,皇上真的被架空,那不管是谁消失了他都不会在意,因为他也做不了主。
这两天时间里,有这么多的人来打探情况,可唯独就没有宫里的人,他们搞不清楚那一拨人是丞相的,但是宫中侍卫或者禁卫军他们还是分辨的出。
“我觉得,皇帝被丞相架空的可能性很高,但咱们也不用怕,军队都在明将军的手中,而且我在宸恒的房间中,听到公主与宸恒的谈话内容之后也发现,这位明公主不简单啊!”苍溪说。
宸恒也点头表示同意,“我姐姐本就聪明,继承了我母后的智慧,并且明家在盛国本就占据半壁江山,更何况这些许年征战都是靠着我舅舅,不光皇帝要忌惮,连丞相都是如此,连其他国家的人都惧怕听到我舅舅的名讳,而且我是昨儿个才知道,排兵布阵画图的人都是我姐姐!”
“什么?明公主也懂练兵之术?”苏挽月惊讶的问。
宸恒眸光深邃,抬头挑了挑眉,对苏挽月说,“其实盛国的女子本就比昌朝的要好动一些,盛国的大家闺秀也不见得都要在闺房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姐姐更是在舅舅的身边历练多时,如今她在军中的声望不见得比舅舅低。”
原来如此,难怪这些年盛国这么多居心叵测的人也无法撼动明公主,居然是因为这点?
“可我姐姐不会武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说起来都是纸上谈兵,不过一般她设计的据某,从来就没有空落过的。”宸恒说。
不会武功的军师啊!那也很聪明了!与阮采苓有的一拼!
“原来如此。”阮采苓若有所思的说,她静静看着手掌上的瓜子随后说,“既然太子桓的头颅已经落入他人之手,那我觉得这两天之内就会有动静了,是叫你去朝堂问罪还是认亲,不管怎么样,他们总会觉得手中攥着什么把柄,至少会亲自见你一面。”
“也好。”宸恒狠狠攥紧手掌,反正他也等不及了!
回宫的马车上,明公主闭着眼睛修生养息。
“怎么样?亲自看到了弟弟,是不是安心了?”明霆宇问。
明喻萱依旧闭着眼睛,轻笑一声,“弟弟的眉眼是真真与母后相似,只要是见过母后的人都不会认错他的身份,倒是那些不懂事儿的朝臣,派人来打探情况却又分不清谁对谁,真是无趣。”
“好了,已是最后的抉择时期了,你就不要再看热闹不嫌事儿多,宸恒可是你的亲弟弟!”明霆宇无奈的说。
真不知道明喻萱的性子是随了谁,时常安排出一堆乱子作壁上观就算了,如今这样紧急的时刻,也不见她丝毫慌张。
他姐姐也不曾如此啊?
明喻萱缓缓睁开眼,嗤笑一声,“你看看宸恒带回来的这一群人,就凭丞相那个老不死的,怎么跟他们比?谢流年也无非就是觉得自己掌握着父皇与太子桓的把柄,以及自己可以掌控盛国。”
在宸恒没回来之前,明喻萱身为女子不好动手逼宫,她倒是也乐得看到亲爱的父皇日渐一日被人逼着,也好让父皇尝一尝身不由己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