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狐是跟着他去的，师兄何必担心。”孟繁说着话，身子也凑进了陈阿华：“这不是正和你的心。”

“谁是你师兄。”陈阿华一把推开了他，心神有些慌乱，想起了刚才的事，又恨不得马上忘记眼下的事，不过他还是准备解释：“我这么做可以万无一失，谁也不会受害。但事出突然，他出去，谁也没有想到。”

“不见得谁也没想到，妖狐不就想到了？”孟繁仰在座位上，不再称呼“师兄”，压低了声音说：“你认为他和我刚才带你见得那人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他只是有些特殊。”陈阿华表情不变。

孟繁闻言先笑后不笑：“有些特殊就可以了，你当年也有些特殊。”

“不是每个人都是我，也绝对不会有人想做第二个我。”

“但你很有价值，什么人都第一个找你商量，就说这次……”

陈阿华不容他继续说，一口决然道：“青山不会任由别人在虞市肆意妄为，这么多年来也没有人敢来，他们只要不做别的事，我没话可说，如果要做别的事，就别关我心狠手辣。”

孟繁啼笑皆非，伸出手指指向胡老二：“你们青山又有多少个你，多少个胡老二？我看还是息事宁人，任他们施展自己的本事。”

“青山的实力，你毫无所知。”说完此话，陈阿华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孟繁见此摇了摇头，将视线瞥向了窗外，乌云密布，好似下刻便会夜雨连山，他的心同样也是如此，只不过还未到这般风雨欲来山满楼的境遇，不过他自认为也快了。

……

……

墓穴里有虫子，不少。

这里没有线索，没有壁画没有竹简也没有陪葬品，唯一奢华的便是连绵不断的石室。前脚出去，后脚就能步入下一间，除了偶有的岔路，更多的是无从选择的空空如也。

石室空大，若不知疲惫便不知何为天涯海角，总有浪花将你打醒，告诉你从哪里便从哪里回，这世间的一切都如循环，除了时间再改变，没有任何会有变化。

如此，顾清有理由绝望。

可这不是他绝望的理由。

他只知再走一步便海阔天空，再眨眨眼皮便能昏昏睡去。

头顶因撞击而隆起的包已经渐渐不再疼痛，口中的水却没有无中生有的迹象。他已经渐渐放弃继续说话，使口中津液逐渐干涸的想法，或许愚蠢或许为了生存，他还想在往前面走走看。

已经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还是如履平地。

很可惜他再也没有那“如履平地”的力气，尽管他所耗无多。

柳挽很想说话却怕顾清回自己话，所以一路上也将自己闷了起来，看向前面的一片黑暗的洞口，她也有些“无穷无尽是在宇宙遨游”的感觉，她不禁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这条路是否真的准确。

啊！！！！！

骤然，一声仿佛天籁般的声音响起，不过却有些撕心裂肺。

不等顾清反应，前面便一阵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