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十安等人沿着街道走了十来分钟最终选中了一家中医按摩馆作为休息处。
县城里别的物资尤其是食物几乎全被搜集干净但按摩馆看上去倒像是没被光顾过六人收获了一大堆艾草包泡脚粉还有全套的拔火罐设备。
陈南和刘方舟负责在一楼搬东西清理空间一转身发现大门外鬼鬼祟祟躲着个人又急又气咬牙道:“你他&039;妈怎么又跟过来了!”
刘方舟抬头就朝楼上喊:“寻哥!下来砍人了!”
“别介啊,我都说了我没有恶意,咱们坐下来好好掰扯掰扯不行么非得急赤白脸儿”话音未落看见一道小小身影扛着大刀从楼上咚咚咚跑下来,脸色一变瞬间从门口消失。
沈十安跟在小孩儿后头走下来,往门外看了一圈:“他又来了?”
“可不是么,”陈南对于花臂壮汉没有任何好感:“说是要跟我们坐下来好好掰扯掰扯掰扯啥呀光天化日抢人东西不跟他打一架就算好的了。”
刘方舟脸色古怪欲言又止:“南哥你的口音被带偏了。”一股大碴子味。
陈南表情一僵暗暗骂了声草。
陶源将大门关起来锁死安置了一个简易的报警装置,如果夜里有人闯进来他们能第一时间发觉。许歌道:“我觉得对方虽然无赖了些但对我们好像确实没什么太大恶意,除了抢包。”但也只抢了包没动手以对方的能力,真想要躲在暗处对他们进行攻击的话,恐怕除了沈哥和寻寻外没人等抵挡得了。那样的速度简直太可怕了。
“提防着点”沈十安道:“他没有恶意自然最好,假如暗地里有什么盘算,咱们也要做好准备。方舟今晚辛苦一点负责守夜,明天车上补觉。”
“哎。”刘方舟刚点完头就睁大眼睛:“他又来了!”
众人齐齐转头,便看见门玻璃上贴着一张大脸,在已经昏暗下来的暮色里显得有些模糊,但的的确确是花臂壮汉无疑。
玻璃是遮光玻璃,壮汉用手挡住光悄摸摸凑近玻璃看了半天,里面突然烛火一亮,随即便对上了六双杀气腾腾的眼睛。还有狗子精的两排小尖牙。
“嚯!”壮汉被吓得往后一蹦,两只大掌捂住胸口:“你们怎么老喜欢吓唬银儿哩,这万一给我吓出毛病来咋整。”
刘方舟压低声音小声说了一句话,但因为隔着门壮汉并未听见,反倒因为众人耐心倾听的姿态又生出几分交流的欲&039;:“我看几位兄弟也都是明儿理的银儿,俗话说不打不相识,你们看这样中不,今天这事咱就让他随风逝去,你们要是觉得不痛快,需要让我再道个歉赔个礼,或者打我一顿消消火儿,那都好商量四不,大家都是幸存者,相逢即是有缘,末世后生存不易,那就更得好好帮扶着共渡难关,四不?我这银儿虎是虎了点,但能力还算可以,力气有的是,有啥需要我搭把手滴那就是一句话的事!只要能管饭”
话未说完,背后忽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嗡鸣声。
花臂壮汉回头一看,一大片乌压压、各个都有拳头大小的变异蚊子朝他扑了过来。
看不清他的动作,人影转瞬消失无踪。那群变异蚊子估计饿坏了,将近三分之一都调转方向追了过去。
刘方舟集中注意力感应片刻,摇摇头:“蚊子没追上,被他跑了。”
“唉。”按摩馆内齐齐响起惋惜的叹气声。
吃完饭洗完澡,围在一起聊了会儿天,除刘方舟外五人陆续入睡。
一夜无话。
第二日清晨,中医按摩馆的大门重新被打开。
沈十安领着小孩儿在门外打了两套功法书内记载的拳法,第三遍收势结束时,陈南和刘方舟正好跟着陶源晨练回来。
陈南一边喘气一边递给沈十安三枚丧尸晶核:“沈哥,今天的伙食费。”
随后陶源和刘方舟也各自递过来三枚。
每天支付三枚晶核是沈十安刚遇见陈南时,陈南想要同行因此主动提出来的。后来为了督促刘方舟和丧尸正面对抗,将这件事作为了享受一天三餐的必要条件,再后来陶源加入,从陈南二人处得知了这个惯例,之后又告诉了许歌。
时至今日,队伍初成规模,队员们出生入死患难与共,彼此间的感情早就不可同日而语,但每天向沈十安支付三枚晶核的习惯依然被所有成员自觉保留了下来。与其说是伙食费,实际更像是一种加入队伍后的仪式感,用来提醒自己要珍惜身处于队伍中的每一天,更要努力提高实力,不辜负当初愿意让自己进入队伍的人。
沈十安将晶核收起来,冷艳的眉目在晨光下尤其耀眼:“还特意去杀丧尸了?”
陶源摇头:“途中遇到几个,正好顺手收拾了。”
刘方舟抹了把汗,持续锻炼将近两个月,如今跑完五公里后神色轻松,再也不像当初那样面色惨白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了。但是昨晚一夜没睡,出完汗后就困得厉害,拍着嘴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一双琉璃眼里全是水汽。擦掉眼泪后压低声音道:“沈哥,那人又来了。”嘴角往右前方撇了撇。
沈十安神色不动:“别管他,先进去吃饭,吃完就启程上路。”
就是。陈南望着右前方路口处的一棵大树露出冷笑:我就不信你还能追车。
事实证明,花臂壮汉的确能。
陈南不经意间从后视镜中看到那抹熟悉身影时,有那么几秒怀疑自己是出现了幻觉。
但对方随即就赶了上来,位于越野车左侧和后车门平齐的位置,神色轻松惬意,抬手和车内众人打了个招呼:“早啊哥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