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鲁丘的允诺,李蒙心里暗自高兴,脸上却一副决绝的面孔:“能不能再给我们补点钱?哪怕丢工作,也能让这些穷哥们缓上一缓,有时间去找新的工作。我倒无所谓,这些弟兄跟我一起风里来雨里去,吃了很多苦,害他们丢掉工作我有些不落忍。”
张斐和鲁丘互相对视一眼,眼神里流露出内疚和同情,李蒙之所以遭此劫难,和他们两个关系太大了。
“李队长,你说,补多少钱合适?”鲁丘轻声问道。
“10万吧!不算我他们五个人,每个人分上两万就能顶一段时间,就算失去工作,我也算对得起他们。”说到最后,李蒙的声音开始颤动,眼角附近泛着亮光。
如果他们俩能做主,现在就会答应,但是10万块钱不是小数目,而且不是正常支出,只能让公司领导层集体决定。
“李队长,你别难过,这个要求我们俩是认可的,但是我们两个人决定不了。”张斐满含愧意:“明天公司开会的时候,我们会把你的要求提出来,由大家商量决定,问题应该不大。”
“那我代大家谢谢二位了。”
一夜无事,来到第二天上午,村委大院会议室里,鲁丘、宋一一、张斐、刘大姐、鲁支书、老革命六个人围成一圈,你一句我一句商量着李蒙的要求。
听了鲁丘和宋一一的情况汇报,大家对补偿他们没什么意见,但是对补偿金额却有不同看法。
作为后勤部经理,刘大姐从来没见过那么多钱,公司的节流也基本在后勤方面实行,看到那么多钱打水漂,意见非常大:“咱们的公司的开发资金本来就不充足,应该开源节流才是,一下无缘无故出去十万块钱,这样群众会有意见的,何宇飞知道也会有意见。就算他们没意见,我也不同意,后勤上省下来的钱要用在刀刃上,不是用来献爱心。”
“我也觉得十万块钱过于多,相当于原来两倍的价格去买那些设备,咱们又不是冤大头。”作为公司的一员,宋一一竭力维护公司利益,却又不免心生恻隐之心:“如果他们失业的话,可以在咱能公司打工任职,这也是一种补偿。”
“一一这个办法不错,他们要补偿就是为找工作过渡,既然有了工作不需要过渡,补偿完全可以降下来。”老革命很善于抓住事情的主要矛盾。
鲁丘仍坚持自己的想法:“李队长他们是因为咱们丢掉了工作,光李队长一个人的月工资就一万多块钱,那些工人的工资应该下不来5000块钱,咱们赔十万多吗?就是咱们提供工作岗位,他们家在河北南部,愿意跑那么远打工吗?我觉得有的钱必须花,不能让帮咱们的人寒心,而且设备安装还没完成,咱们还得用人家。”
在座的人都通人情、讲道理,竟鲁丘这么一说,也开始反思刚才的发言。
这时,张斐继续说道:“而且,李队长完全可以向公司解释,拆掉已安装的设备,改正错误来保住自己的职位。这么一来,他们的工作或许可以保住,但是咱们就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了,耽误工期不说,在养殖方面,和柳溪村就彻底拉开了距离。但是他们选择继续做,哪怕冒着丢掉乌纱帽的危险,这份情谊是无价的。”
连续两番慷慨陈词,所有人都被说动了,包括身为总经理的鲁明忠,他咳嗦了一下准备让大家举手表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