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老革命的话,大多数人都在点头表示认可,没有几个人愿意让过去的仇怨影响现在的和谐。
“万一柳溪村的人不讲理呢?以前大多数情况都是他们先动手,咱们擎着挨打吗?”
说话的叫鲁仁义,同龄人都叫他老五或者五麻子,老伴身患癌症把家底折腾了个精光。但是贫穷并没把他的脾气降下来,反而让这个年近60岁的人更愤世嫉俗,同时他也是上次因为宋一一摔坏扬琴找茬的人。
“话不能这么说,有什么事可以报警啊!打群架的事是不能干的。”鲁支书替老革命回答道:“而且现在的年轻人很多都不知道那些恩怨,知道的也不拿它当回事,不一定会有以前那样的对峙情况出现。”
“我看你们是越老越怕死!”鲁仁义站起来,转身离开了会场,同时带走了他的三个亲兄弟。
看到其他人没有离开的意思,鲁支书心里有了底,他指着自己的左眼说道:“我鲁明忠如果怕死,这只眼睛就瞎不了,也不会是现在这副样子。时代不一样了,不是以前耍勇斗狠解决问题的旧社会,谁没有儿女、谁没有子孙,打伤哪一个你们不伤心,不后悔?”
鲁支书这么一说,旁边站着的宋一一和张斐两个人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一起工作那么久,她们竟然不知道鲁支书身上有残疾,不禁细细看了下他的眼睛,好像确实不怎么灵动。
“明忠你打算怎么办?”下面有人问道。
“目前我也没办法,召集大家一起开会就是商量解决办法,人多力量大嘛!大家都说说自己的意见!”
听到鲁支书的话,这些老人个个面露难色,不断摇着头,如果有办法他们根本不会让以前的冲突发生。鲁支书心里也在打鼓,如果找不到解决办法,总不能把打井的想法取消,把好不容争取的资金再给送回去吧?
这时,张斐来到鲁支书身边和他耳语几句,他紧缩的眉头立即舒展开,惊喜异常地望着张斐:“咱们的大学生村官张斐和宋一一共同想出了个办法,让张斐给大家说一说。”
“各位爷爷、叔叔,大家好,对整个事情我们也有了个大概了解,知道老溪口是个有争议的地方。咱们村和柳溪村都觉得那块地属于本村,都有自己的理由和说法,而且互不相让。这让我想起咱们国家周边的那些有争议岛礁和海域,而我国的领导人创造性地提出搁置争议、共同开发的主张,和平解决了不少领土争端。”
下面的老人有些不善思考,被张斐绕的有点晕:“听不懂,和国家有什么关系?到底怎么解决?”
张斐笑了笑,把一个杯子放在一张纸上:“虽然两个问题性质、内容等各方面有很大不同,但是咱们可以参考搁置争议、共同开发”的主张,在老溪口打一口井,然后两个村都可以使用。刚才鲁支书也和我们说了,打井的钱批下来了,但是不是批给咱们一个村的,是批给柳泉和柳溪两个村的,因为他们村吃水也很困难。是不是?鲁支书!”
没想到把他也绕进去了,吴镇长可没说资金归两个村使用的问题,不过为了早日解决问题,鲁支书只好撒个小谎:“没错,吴镇长打电话的时候就是这么和我说的。每个村的使用资金只有25万,打不了一口井,只有两个村子合作,凑够50万,这井才能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