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试探(1 / 2)臣妻首页

身前的身体似瞬间僵住,明郎紧拥着她的手臂缓缓放松垂着眼默了片刻道:“在昨夜我让人把醉睡的慕安兄,背到厢房歇息了”

温蘅怕在榻上待久又“惹出火”来移开明郎揽她腰的手坐起身道:“下榻洗漱吧,哥哥既留宿在此总不能叫哥哥看我们赖床的笑话。”

“好”明郎轻声道。

温蘅不觉有他传侍鬟端水进来,趿鞋下榻,走至一边衣架旁任春纤与碧筠服侍她更衣。

丁香色襦裙外衣被扬展开的一瞬间温蘅悄捏了下衣架上那件外袍的广袖暗袋处感觉到紧系着的香囊好好地放在里面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暗悔昨日在离开幽篁山庄的路上只顾沉浸于低沉愧恨的心绪忘了把它扔进郊外水沟里,如此想了一瞬又念及当朝天子,阴霾萦心,眸光暗沉。

待穿好衣裳转身温蘅已将眸中暗色尽皆压下,如常帮已换上紫色官服的明郎,梳发束冠,夫妻二人梳洗出门后,往用早膳的小厅走去,见哥哥也已梳洗更衣,在仆从的引领下,向这里走来。

与全然不记得醉后发生何事、说了什么的温蘅不同,温羡对醉后之事,还隐约有点印象,这点印象,在他今晨睁眼没多久,昏昏沉沉中突然想起来时,叫他惊出了一身冷汗,当场坐起身来。

他忙下榻梳洗穿衣,问知秋,他是怎么睡到这儿的。

知秋回道:“是武安侯吩咐奴婢背您到这儿来歇息的。”

温羡问:“武安侯是晚上什么时候回来的?”

知秋想了想道:“大概亥初吧。”

“他人到花厅时我我是否已经醉睡?”

“这奴婢就不知道了”,知秋如实道,“公子您昨晚和小姐饮酒,让奴婢们都下去,不必在前伺候,奴婢就同春纤她们离开,到偏房那边用晚饭吃茶点去了,因为公子和小姐一直没有传召奴婢与春纤她们,奴婢们也一直没有过去,不知道武安侯进花厅时,公子与小姐喝醉睡着没有”

温羡听了知秋的回话,一颗心悬在胸中,七上八下,适时,宅子里的仆从来敲门,请他去小厅用早膳,温羡随仆从往小厅走,遥遥见阿蘅与明郎并肩走了过来,微扯了扯唇,正因心中忐忑,不知该说什么时,就见明澄的晨光中,明郎粲笑着对他道:“慕安兄,我可要恼了!!”

温羡正有心事挂怀,纵是明郎这般笑语,也忍不住心一咯噔,努力面色如常地问道:“为何?”

明郎道:“慕安兄是海量,可阿蘅不能多喝,你纵着她那般狂饮,由她醉得不省人事,晨醒时还隐隐头疼,是否有些不妥?”

温羡一怔,随即致歉道:“是我这个做兄长的疏忽了”

阿蘅在旁轻扯了扯明郎的衣袖,“是我自己非要喝酒的,不关哥哥的事”

明朗抬指笑拂了下阿蘅脸颊,“知道是你任性饮酒,我不过是同慕安兄开个玩笑而已,怎就急了?”

温羡静望着明郎笑意如常,仍不放心,语含试探道:“明郎责怪得对,我为人兄长,来到妹妹、妹夫家里做客,却罔顾礼仪,喝得酩酊大醉,怕是行止癫狂失态,叫明郎笑话了。”

明郎闻言笑道:“我倒是想看看,素来端方有礼的慕安兄,醉后会是怎样的失态模样,可是走进厅中一看,慕安兄与阿蘅一样,都已醉得睡着了,想看笑话也看不成。”

温羡听明郎这样说,才暂将一颗心放回腹中,暗暗松了口气,连声道:“惭愧惭愧”

当下三人笑语几句,同至小厅用早膳,膳罢,温蘅送丈夫与哥哥出门,两辆马车一前一后,驶离了明华街沈宅。

以温羡的从五品品级与翰林院侍讲学士职务,不够级也无需参与早朝,他人到位处皇宫外围的翰林院附近,即下了马车,同在另一辆马车上的沈湛,打了个招呼后,向翰林院走去。

沈湛手执着车帘,望着温羡远去的背影,昨夜亲眼所见的那一幕,来回在眼前不断浮现,执帘的手随之不自觉攥紧,但只一瞬,即已松弛下来,被重重甩下的车帘,隔绝了他眸中的暗色,唯有一声吩咐,淡淡响起,“走吧。”

长青遵命继续赶车至皇宫东华门,沈湛在此下车,与一众官员步行入宫,至金銮殿朝见天子议政,散朝后,又与其他七八名官员,被御命召至御书房,单独议事。

皇帝早在金銮殿时,就注意到沈湛今日神思不属,与平日很是不同,他昨日午后刚与她私会过,见沈湛如此,未免有些心虚,遂以议事的名义,召他至御书房,探听看看。

沈湛人在御书房,亦因妻子与妻兄之事,心中疑思纷乱,心绪不宁,圣上一直在与裴相、左御史等人说话,他在旁站着,因心乱如麻,一句也听不进去,迷乱在自己纠结的心绪中不知多久,忽听几声重重的清咳,接着是赵总管高唤的声音,“沈大人!沈大人!陛下在叫您呢!!”

沈湛忙醒过神来,这才发现裴相等人,不知何时都已退下了,偌大的御书房里,就只剩下他一位朝臣,御案后端坐的圣上,正静静地看着他。

沈湛忙要告罪,人刚屈膝,圣上即挥手命他平身,起身上前挽着他的手臂道:“快到用午膳的时辰了,朕也有段时间没和你同桌吃饭了,一起用完午膳,再议朝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