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云缓涌,万里河山再现波澜,道宗使命,千载岁月终成功名,这对于道宗众人而言,是一种解脱,是一种新生。
大战之后的道宗界域,沟壑纵横,狼烟依绕,而剑尊却未曾派人收拾残局,犹如废址般定格成这般画面。
本是一场欢喜,却又是迎来伤悲。
“道宗威震千年,荒古不朽,皆仰赖众人之力。”
“至今魔狱破,使命终,道宗之名便也走到了尽头。”
“日后大劫起,还望诸君怜悯苍生,勿忘初心”
沉沉言语,回荡在道宗之内,剑尊背对众人,字字顿顿,既而拖着落寞身影,消失在天地交接处。
或许众人不知,道宗本就因此处魔狱而生,自然也因魔狱而灭,身为道宗宗主,剑尊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
只是他没有想过,这一天会来得这么长久,又如此突然。
纵有千言万语,也难以倾诉,倒不如动用自己最后的宗主权力,让自己执掌的这个庞然大物,去发挥它最大的价值。
在场近百道身影,除新晋九位道宗弟子,皆是帝祖境强者,他们有着自己的家族宗门要去守护,不应该被道宗牵制于此。
未来的乱象横生,自是需要他们周旋各处,破劫除恶,如此,才能承担起身为道宗弟子的责任。
恍寂之中,众多人影拜别而去,寻己归宿,未多时,偌大的道宗,仅剩下云邪九个后生同门。
“就这么散了”
乔溪轻声呢喃着,似无法接受眼前的现实,身为道宗大师姐,朝夕相处的情谊,一时间怎能割舍放下?
九道身影漠然静立,彼此交汇的眼神,都有着浓浓伤感。
“搞什么呢!”
“以后又不是见不着面了!”
“宗门虽然被剑尊解散了,但只要我们心有道宗,那它便亘古长存,百年,千年,我们仍是道宗弟子,诸位仍是我云邪的师兄!”
云邪最受不得这种悲怆气氛,开口嚷嚷道,缓解尴尬,众人相视一笑,确实太过于纠结这个问题了。
剑尊所行,乃是命中注定之事,但这改变不了他们烙在脑海中的道宗印记,改变不了他们之间的同门情谊。
无非就是朝夕相处,变成了四海为家,但初心在,人便在,有机会还是能一同作战,守护这片天地。
“小师弟入门,我这大师姐和诸多师兄未曾照顾你些什么。”
“反倒是关键时刻让你涉险遭难,实乃惭愧,今日一别,便送上一礼,以慰心愧。”
这时,乔溪忽然开口言道,再无昔日之傲慢,身边七人闻声一颤,皆明其意,随即拂手而出,各自掌心,屹立着一座石碑。
而乔溪手中,左右皆有一座,合计而观,正是道宗九碑!
众人身负九碑传承,可执掌九碑,剑尊临行前,将九碑交付于他们,因为他们还未曾突破帝祖境。
身怀九碑,借九碑之力,自然是更容易踏入帝祖境,但在最后时刻,众人竟是选择了将九碑齐数送给云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