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永远无法想象,失而复得的人,对于他想要守护的东西,是多么坚决!
张黑脸硬气了啊!
现在黄巾军成了良民,有田耕,有饭吃,有房住,不用颠沛流离,但凡有血性的人,都会拼命守护吧?
寨子外瞬间冲进十个人,全部跪倒,为张黑脸求情。
“大将军,张黑脸一人做事一人当,不关他们的事。”
张黑脸急道。
“老张你什么意思?”
“欺我等贪生怕死?”
“脑袋掉了碗大的疤。”
“当时我等还是黄巾余孽时,跟官军作战,身上大疤盖小疤,小疤套大疤,疤疤致命,何曾畏惧过!”
众人纷纷发话。
“闭嘴。”
张黑脸大喝,随即向吕布请罪。
“大将军,张黑脸教导属下不力”
吕布摆手打断了张黑脸的话,走到寨子外面,登上高处,注视着下面寨子的布防情况。
他曾在这片寨子待过一段时间,那时卫仲道也在。
靠着自己后世看过的战争片,吕布指导过张黑脸,在山寨周围进行军事防卫布置。
时隔一年多,再次回来一看。
真的乱啊!
跟后世的贫民窟差不了多少,违规建筑一大把,那里甬道搭建了一个临时厨房,那边哨岗突然多出一根木棒,上面还晾着衣服。
很多地方阴暗、潮湿,加上山上树木高大茂密,很多房子,常年晒不到阳光。
“谁教你这么搭建的?”
吕布转身问跟来的张黑脸。
“自己琢磨的。”
张黑脸摸着后脑勺,“感觉住着舒服就行,也没多考虑。”
“舒服吗?”
“舒服。”
“很舒服。”
张黑脸和那十个人,小鸡啄米般,相继点头。
不用到处奔波,每天起来给番薯地除草,再忙活一会菜地,累了回家一趟,按照壶关县的指示,每隔十五天,进行一次军事训练。
生活乐开怀。
“张黑脸,你违反了律令,但念在为卫雍追剿流寇有功,杀头之罪便免了。”
吕布道。
“谢大将军。”
“我等谢过大将军活命之恩。”
“先别急。”
吕布在寨子里转了两圈,道:“你们十一个人,回去收拾一下,今天下山,到晋阳学宫,找一个叫胡昭的先生。”
张黑脸的寨子都这般不堪了,更不用说山脉上其他地方的寨子。
通风、卫生做不好,容易滋生细菌,一染病,一传染。
太行山上这群人,没了!
这是一笔很大的损失!不能听由放任,在医疗条件极差的山上,对于疾病,最好就是预防。
胡昭学富五车,各方各面都懂得不少,吕布打算写一封信,让张黑脸带到晋阳,嘱咐胡昭,教一教这十一人。
关于疾病、关于城防、关于建筑通风、规划等等。
“找先生为何?我们不识字,我们只生产!”
“对,我们只生产。”
“产粮、产人!”
嗡!
方天画戟擦着众人的耳朵边飞过,扎进身后的寨子木头上,摇晃个不停。
“我们立刻出发。”
“我们马上收拾。”
最后,吕布让李季隔十天上一趟山寨,替张黑脸接管一下太行山上这群人。
其实山上分工已经很明确,各山寨有各山寨的负责人,李季只需管理好那些负责人就行。
壶关县城外,张黑脸看着吕布远去的背影,一甩头,上马。
“走,去晋阳。”
“老张,大将军给你的那封信,写的什么?”
“你想看给你看好了。”
“算了,我还是想好好活着。”
“话说晋阳繁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