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海城的百姓都在等覃斯都会什么下场时候,元武伯爵只把覃斯抓了就没下文。覃老爷和夫人开始还很着急,现在琢磨不透元武伯爵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覃老爷备过厚礼送去到县令府吃了个闭门羹不说,想暗中埋伏还全军覆没。最后暗中花了大价钱才打听到元武伯爵正暗中打听他的消息,要把覃府拿下。
事发之后覃老爷只和梁志义联系过一次,之后再怎么也联系不上。刘川又是个懦骨头,主心骨一不在也荒了手脚。
梁志文前两天离开后就没有音讯,刘川心里不安感越明显。成天闷在府里不敢出门,更别说敢和覃老爷商量对策对付元武伯爵。
覃老爷也不知道元武伯爵都查到什么,他做的事情也极为隐蔽。几日的压力焦虑让他喘不过气,已经连着几日泡在别庄里,请乐坊的歌姬前来唱曲。
这个大儿子覃斯虽然是正房夫人所生,但是从小就是被惯坏了。不会经商花钱如流水,大字不识几个还成天出去寻欢作乐,纨绔子弟的恶习都学了个精通。覃斯小时候做父亲的就不做多少管教,闯祸了也就花点钱摆平了事。
覃老爷的别庄虽然很大,但是装饰极为简单朴素。就连下人都不到二十人。最偏院的一个小厅里传出莺莺绕耳的小曲,覃老爷半躺在罗汉床上,闭紧双眼,曲再好听,佳人再撩心都不能缓掉他心里的烦郁。
余氏站定在偏远门口,检查身上的衣着和发饰没有差错了才接过丫鬟手里的食盒脸上换了愁容。
轻推房门进去,屋里的歌姬自觉闭上嘴,抱着琴起身欠身行礼有序退出屋子。余氏踩着繁枝绣纹的锦步鞋到罗汉床边坐下,把参茶取出来轻轻搅动后才放到一旁的小矮桌上。
覃老爷睁开眼,看余氏一眼,把参茶饮尽。随手把瓷碗放在一旁,拉过余氏的手握在手心。
“还是你这里清静。”
余氏顺势握住覃老爷的手,依旧不说话,但是眼里全是宽慰的柔情。
“怎么不说话?嫌我来得多了?”余氏不答话,覃老爷拉着她的手一用劲把她拉得更近自己些。
“我只是觉得,人命各有天数,应当顺应天定的命数。”余氏说完垂下眼眸,紧接又说到:“老爷是个聪明人,取舍应在心中自有打算。”
覃老爷听了这话直盯着她依旧细腻的脸颊,心里某些方法翻了几番:“现在这情况你有什么想法?”
余氏不语,在香炉里多添颗香料,手里动作优雅轻缓,每个步骤都细致得挑不出差错:“大少爷是老爷的血脉,也是大夫人的心头肉,覃家的长子。”
袅袅静心的香气从镀金的四兽脚鼎飘出,覃老爷深吸一口,心里的烦闷果然平静不少。
“我是个妇人,没有老爷这般思虑周全。我只知道为人父母,拼了全力也要护住孩子的周全。若文儿出事,让我豁出这条老命我也愿意……”
覃老爷假意生意呵斥道:“胡说什么,有我在你和文儿能有什么事。”
余氏一双保养得宜的手,腕上戴着款式已经过时的翠玉镯子,十指力度适当揉捏覃老爷的胳膊:“是,有老爷护着,我和文儿心满意足。只是老爷也该一视同仁。”
随着揉捏的动作俯身靠近秦老爷,身上似有若无的清香飘进覃老爷的鼻腔里。余氏跟在他身旁有十八年了,从不要求吃穿用度,遇到心神烦躁时候来她这里坐上一日心情都会宽慰不少。
心思一动想把余氏搂在怀里,关紧的房门被丫鬟敲响。余氏娇嗔瞪一眼覃老爷,拍怕自己绯红的脸颊,扬声道:“什么事?”
“夫人,少爷从书院回来了。”
余氏脸上的笑意不减:“嗳,叫他好好歇着,过会我就去瞧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