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流剑山作为剑幕六脉之一的分支,虽然在江湖外面,没有多大名声流出。可是近些年来剑山的一些作法,却引起了剑幕自己内部某些人的揣测。先是清流剑山之主陈阳道以个人名义赠与江湖侠客以剑器和秘笈,然后他这些年来有意扶持自己的儿子陈陆上位,清流剑山渐渐从一门之言变成一家之剑山。而唐歌剑豪和宋阙剑宗对这一行为视而不见,其他的式微的几脉更是不敢多言语,省得无端触怒了这实力不俗的清流剑山。
山主陈阳道对于清流鉴赏的掌控比之前几任都要来得牢固。他对待有功者,赏赐极重,而对待有过者,更是雷霆手段行之。如此恩威并施,雷霆雨露于剑山,位高而无忧。作为山主的儿子陈陆,他从小就受尽了山主的折磨。
有时候,拥有一个出色的父亲并不一定是好事,特别是父亲对于他的严格要求。陈陆是真正的在暴风雨中成长,终于见了彩虹,成为了一位颇具野心的山主继承人。他对于美好的事物总会想着去占有,而他的品味也十分独特,比如,这次他想要的正是徐庸铮的巨剑。
他是在见识过那巨剑之威的。受到父亲的熏陶,他也喜欢做落井下石这类的勾当,那万一徐庸铮死了,那柄巨剑会给谁呢?巨剑再如何不凡,对于一个死人有什么用处呢?
“你们两人,去中州金意楼,一月之内,我要那徐庸铮手中的巨剑。”一句夕阳下练剑之言语,更是直接将旁边的两个人发配到了金意楼,加入了谋取徐庸铮性命的大军之中。
而这两个在外人看来有些“幸运”的倒霉鬼,听到消息后,更是当晚出发,星夜兼程,七日的路程被他们硬生生挤出了三天的时间,只用了四日。
所以当金意楼布铺向沈御说明来人后。沈御哪怕是见过万千江湖侠客姿态的,也有些惊讶于两人的憔悴之状。其中一人大约过了知命之年,两鬓头发微微发白,鹤发童颜,身材矮额头上的细碎头发以及脸上的灰尘都在诉说着他一路跋山涉水的艰辛。而另一人就年轻得多,可是脸上也只是比黑煤炭好上一些,也令沈御不忍再看。在挥手示意手下人带着两人安顿好之后,沈御就躺在一张长榻之上,榻上还有一张四方茶几,沈御泡了泡一壶太平猴魁,就闭目等待。而施美人露出雪白的大腿,穿着雪白的透明薄纱来到这处大厅内,大厅里只有他们二人。
“公子,我还以为你又背着奴家去寻欢作乐了呢?”施美人坐在长榻之上说道。
“啊,呸,小妖精,公子险些起不了床。”沈御看到那张熟悉的甜美的脸庞后,用手撑着头说道。他拿起一颗这般时节并不常见的青提子,然后塞了一粒进了嘴巴。
施美人又一把侧卧在沈御的怀里,一手轻拍在沈御的胸膛。沈御虽然身居高位,可是身材没有过早的进入臃肿状态,保持的还不错,胸膛露在空中,还能看到几分肌肉的线条。“奴家看你生龙活虎得很,要不,今晚再战个三百回合?”
施美人不同于寻常深闺女子,她的话语狂野,动作更是奔放。可是在某些方面,她表现出的智慧比之深闺女子不知要高明多少倍。而她此时所表现的抚媚,是如此的美丽动人。
沈御举手向上,以示清白。
“今夜休战,不然这连番大战,举城上下不知道得死多少人。”
施美人听着这个冷笑话,哈哈大笑,脖子向后仰去,露出修长的玉颈,笑得银铃颤动。
沈御干脆躺倒,左手揽上那熟悉的细柳腰,然后右手从果盘里拿出了几颗青提子,塞了两粒进了那猩红性感的嘴巴里,算是犒赏她方才的功劳吧。
“来,本公子喂饱你。”沈御说道。
施美人抓住沈御的衣裳,一连被沈御喂了七八颗青提,更是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她刚要张口就被那只大手塞过来的青提子堵住了嘴巴,好不容易等到沈御停止手中的动作。
她娇嗔道:“公子是打算噎死奴家吗?”
“噎死了不是更好。本公子好另结新欢。”
施美人终于吃不下了。她听到沈御的话,双手抱住沈御的胸膛,然后将脑袋伏在沈御的心旁。
“公子果然是个狠心的人呀。奴家要哭!哭得天昏地暗。”说完她便真的从眼睛里挤出了两三滴眼泪出来,要打湿沈御的心口。
沈御对这女人的伎俩早已经了然于胸,他有意不去理施美人,而是自己捏下一颗青提子放进嘴巴里,然后吃完,也装腔作势哭道:“来人呀!没天理呀!负心汉要杀俏佳人呀!有没有哪位大侠愿意出手相救呀!来人呀!我的个命怎就这么苦呀!爹呀!娘呀!”这番假声模仿施美人的哭腔极为惟妙惟肖,特别是尾音发嗲。
“这江湖,哪来的什么道义可以讲呢。有钱才是硬道理。记得戏曲里怎么说来着,为善的受贫穷更命短,遭恶的享富贵寿又绵延,只可叹这老天未曾睁开了眼,可怎生糊涂了盗抢善施因果。”沈御又压低了声音唱道。
审美人紧紧抱住沈御的脖子,说道:“那我情愿公子做个恶人。”
“恶人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你就不怕吗?”沈御用耳鬓厮磨着施美人,然后故作凶狠道。
见到施美人大有英勇就义的举动,沈御察觉到形势不对,赶忙转移话题,说道:“话说,我们今晚的晚宴吃些什么呢?”
“这个奴家暂时还没想好呢。不过奴家刚才从金凤台过来,却是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施美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