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有孕以后慢慢的她反应越来越多。
这几日又添了嘴巴干苦的毛病,总要喝些水才舒坦些姜染姝清了清嗓子视线开始寻觅水杯被康熙看到了顺势起身,替她将水壶拿来。
郭络罗氏看到这一幕,算是彻底死心了,一颗心跟被大掌攥住似得难受她条件反射的扭头看向安嫔。
就见她正和万黼下棋明明两个都不会偏下的一本正经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宫里头向来都是如此,论起演戏来万没有人能比过她们。
她沉默良久,看着自己细嫩雪白的手腕子在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有时候不是你不好而是对方眼瞎,看不到你的好。
她这么安慰着自己眼泪却止不住往下流,她希望有个人能像呵护禧嫔一样呵护她、疼爱她给她想要的生活,给她遮风挡雨。
而不是漠视她眼角都不带夹一眼她,好像她的存在是什么恶心人的东西似得。
“走吧。”郭络罗氏垂眸,无声的冲着帝王方向行大礼,默默告退了。
自取其辱的事情,做几次便尽够了,谁还能一直伸着脸过去给他打。
她咬唇退下,不得不承认,属于她的时代已经过去,往后要做的便是苟且偷生了。
望了一眼随手将水壶递给皇帝的禧嫔,她那理所当然的姿势,和皇上的默契配合,让她明白,她以前的那点宠爱,和禧嫔比起来,不值一提。
她刚挪动脚步的功夫,安嫔也拉着万黼跟上来,看着李氏精致的侧脸,郭络罗氏忍不住问:“你甘心吗?”
安嫔唇角含笑,神情惬意,柔声细语道:“还记得妹妹以前跟我说过的话吗?现在我再告诉你。”
在郭络罗氏侧耳倾听的时候,她一本正经道:“这独守空闺啊,时日久了便会习惯,您呀,就是一辈子空守的命。”
安嫔看着她瞬间煞白尴尬的面色,轻笑着离去了。
郭络罗氏素来爽利,有时候说话没那么多顾忌,如今将这话还给她,真是痛快。
而在御花园中的姜染姝,这时才发现安嫔、郭络罗氏二人都消失了,不由得懵了一下,问:“她二人呢?”
赖嬷嬷笑:“早都走了,许是去旁处玩了。”
姜染姝不置可否的点头,拎着风筝坐在凉亭里,冲着小竹子招手,示意他过来:“你去放风筝。”
小竹子有些懵,瞬间反应过来,这是主子想看热闹呢,赶紧喊着小梁子一道,欢欢喜喜的放风筝去了。
姜染姝啜着茶水,看着小太监小宫女闹做一团,心情也变得愉悦很多。
康熙举了举明瑞,有些无语道:“若是朕没有记错,老祖宗最喜欢看年轻人这样闹了。”
就见她慢条斯理地回:“是啊,我老了嘛。”
康熙:……
比她大那么多的他,是不是在她心里老的不得了。
他也不敢想,他也不敢问。
又在御花园玩了一会儿,日头渐高,晒着有些热了,姜染姝这才起身,轻声道:“我们回吧?”
康熙点头,原本就是为了陪她才来的,既然她想走,那便走吧。
两人肩并肩回宫,姜染姝有意跟他错一个肩膀的距离,走着走着康熙发现的时候,就会顿了顿等她一步。
这样几次之后,姜染姝便放弃挣扎,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将她她送到景仁宫之后,康熙便回乾清宫处理政事去了。
姜染姝捏了捏胤祧肉乎乎的小爪子,看着他不愿意的嘟起嘴,唇角溢出一抹微笑。
“花都晾干了吗?”她问。
半夏点头,笑道:“方才翻看,瞧着已经好了。”
“那便开始做吧。”姜染姝笑着将孩子递给奶母,挽起袖子去翻看。
花朵清洗干净之后自然阴干,微微有些脱水,却不会发黄变质,用来做花酱、花露都是极好的。
“这桃花拿去焙干,留着做花茶喝。”她顺手捡出来些品相好的,看了看又觉得隔壁的柚子花也不错,一路看下来,留了许多,就没有不喜欢的。
这一次弄了上千斤的花朵,宫人们忙活好几天才收拾出来,整整齐齐的晒在这里,看着好看极了。
欣赏美好事物的时候,心情总是愉悦的,单手扣在小腹上,姜染姝神情柔和。
赖嬷嬷试探着瞧她的脸色,半晌才问道:“锦心在慎刑司里头,说是被严刑拷打,您怎么看。”
好歹一起共事那么久,她担心打的急了编排主子可不好了,谁知道幕后的人是谁,有意想要弄景仁宫的时候,谁也扛不住。
唯一值得庆幸的便是,此次嫔主儿有孕她不知道,要不然以她的鬼心眼子,必然闹出许多事来。
也幸好嫔主儿说她不好,许多紧要事都瞒着她,不至于把景仁宫了解的底掉。
姜染姝回眸,看了一眼赖嬷嬷才道:“要不我向皇上求情,饶她这一回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