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魔术师与惊鸿不远处的一颗树上,一个模糊的身影隐匿在树枝之间,仿佛与大树融为了一体。
黑衣杀手痴痴的看着远方人,眼神平静,根本无法从中看出他现在的心情是怎样的。
其实他这样隐藏在暗中观察远方的红衣少女很多天了,因为他此行的目标就是红衣少女,只要杀了她,就可以获得不菲的灵晶报酬,不菲到可以支撑他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的修行。
他没有名字,只有一个代号,叫作一,他记得很久之前他是叫一百零八的。
他做杀手很长时间了,长到他早已经忘了原本的名字,或者他原本就没有名字,在他的记忆里,没有父母,他是个孤儿,更是这个世界最卑微的乞儿。
他不知道他是怎么存活到记事以后的,他只知道在他记事以后,就混迹于城池里最肮脏的角落,那里可能会拥有他一天的口粮。
他从不乞讨,世人的恩惠对于他来说可望而不可及,他做不到像其他同类那样卑颜曲膝,在那些贵人践踏自己所有尊严后,接过随手扔下活命的东西,如同恶狼一般啃咬。
哪怕作为一个卑微的乞儿,尊严这种东西,看起来微不足道。
世界本就灰暗,在世界最底层的他们,尤其灰暗。可即使是灰暗的他也获取过短暂的光明,正是那道光明,让他残喘活下来,变得更强,更强,然后守护好这抹光明。
黑衣杀手的视线早已没在红衣少女身上,他怔怔的盯着蓝衣少女,她跪坐在那里,面目温柔,一如当初的她,只是这温柔不在是对自己,而是另外的人。
“玉佩”黑衣低声弥漫,随后目光充满了炙热,一时间声音也不似之前那么干涩。
“你的一切,我都会守护。”
再看去,树枝摇曳,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沐冥睁开眼,茫然的向四周环顾,是一间木屋。
沐冥翻了翻身,感觉背后隐隐生疼,也不知道又过去多久了。
随后他就发现背后的疼痛与躺的时间久不久没什么关系,原来他就躺在一块木板上面。
沐冥苦笑:“自己好歹也是一个病人吧,怎么连被褥都不配一个。”
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沐冥起身,想看一看自己昏迷中究竟被运到了什么地方。
不料这搭建的临时床铺实在太不牢固,自己的动作稍微大了一点,木板侧向一侧,沐冥重心不稳,一下子摔到了地上,而随之倾斜的木板,不偏不移,正好压在自己身上。
沐冥无奈的想到,幸亏也就自己,重铸的变态,强势恢复的差不多,换上其他人,这么一闹腾,估计又要躺床上一阵了。
不用想,也知道定是那三个女扮男装的女子将自己救了回来,只是这三人照顾病患的方式,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
“也不知道弋阳怎么样了?”沐冥掀开木板,坐在地上想到。
按理来说,沐冥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屋子的主人应该早就过来看看情况了,可是屋子里静悄悄的,像是只有他一个人一样。
无奈之下,沐冥只得自己站起,四处探探情况了。
木屋不是很大,沐冥走出房间便是大厅,大厅很空旷,几把木椅,一张桌子,几乎就是全部的摆设。
沐冥一眼就瞅到被安置在角落里的一杠长枪,和一套挂起来的宝甲。
沐冥走近,枪体乌黑,枪尖锋利无比,隐隐冒着锐利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