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丐帮在江淮有分舵……”张旦冷笑一声,抬直指站在一侧的那一排人道:“这江淮各家各派心里在谋算些什么,林小帮主,你会不知道?!”
众人的目光瞬间齐聚到丐帮的头上,吴范背脊一僵,挠了挠鼻子尴尬讪笑:“这天下第一非屈侯盟主莫属,还能换谁嘛……”
张旦一抱臂,气势凌人:“那就要问问白掌门了!”
白爱临只是站得直,缄口不语。
薛摩直直朝着张旦走去,走到他身侧时,停了下来,斜乜着他道:“张旦,月满楼的事情,等这里了了,我再和你好好……算上一算!”
张旦闻言只是垂眸不语,没有看他,面上也没有惧色,薛摩望向堂上之人:“哥,这期间必然是有什么误会的!”
屈侯琰还没说什么,何信上前将一沓信笺递给薛摩道:“二城主请过目。”
薛摩边看,何信边将事情经过粗略地说了一遍,薛摩的眉头蹙得老高,摇着头喃喃自语道:“这不合情理啊……”
薛摩上前两步:“哥,白爱临在雁回宫危难之时,一肩抗下这个烂摊子,为保全白家百年基业,若非走投无路,又岂会轻易挑起争端?”
一针见血!
屈侯琰垂眸看着眼前的人,他站在台阶下,仰面望向他的眼眸里不难窥见焦灼,可依旧能一针见血地戳穿整件事情最大的纰漏!
屈侯琰静静凝视着他,他突然间就有些看不懂了,抑或许,他从来都没能看懂他,当年他在雁回宫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有人详细记录告知于他。
他唯一的亲弟弟,他视其如命的亲人,他一点伤都不愿让他受的人,却在雁回宫尝尽轻蔑,受尽欺辱……
每一回他收到江淮来的信,那股情绪都可以汹涌到,让他筋脉几近冰裂!
惭愧,歉疚,无力,愤怒,忧心,焦虑,暴躁如雷!
他早就想灭雁回宫了,灭在张旦上,他求之不得,可为何,他却不愿意了,如今这场面,他难道不应该开心么?
薛摩直勾勾地看着堂上人,他想等他松口,却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一种复杂到无法洞悉的神情……
张旦瞥了屈侯琰一眼,随即道:“二城主的意思是,你宁愿相信外人,也不肯相信自己人吗?”
“我只是就事论事!”见张旦把话题引歪了,薛摩有些义愤填膺。
张旦轻笑了一声,他的神色要从容许多:“也是,二城主要相信谁,又岂是我们这些人可以左右的了的。”
“只是……”张旦的笑容一点一点稀释不见,语气也转而森肃:“二城主有没有想过,你这般想法,终是置屈侯盟主于险地了。”
“我哥他武功盖世!”
“沈天行也武功盖
世!”张旦的声音压了一头去,荡在这个大殿里,撞得人心惶惶,他直视着薛摩继续道:“二城主,论武功,前任武林盟主池啸海那就更不用说了,结果呢?”
沈放和林笑挑眉互望了一眼,在彼此赞许又忌惮的眸色里,整个大殿里的人都开始意识到,当年的雁回宫有多么有眼无珠!
铁链拖动的声音,打破了大殿的沉寂,是白爱临向前走了一步,他望着张旦道:“张护法,雁回宫的弟子,你杀完了吗?”
话一出,张旦眼眸微微眯了起来,见到他如此危险的表情,白爱临知道,他猜对了,他还没身死,可他雁回宫的人也许已经……
“怎么回事,不是说只取白掌门的性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