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观那些叔叔伯伯都是人精,明白黄世侄摆酒庆功是假,找人镇场子挡刀是真,一个个打着哈哈,不敢跟着去凑热闹。
胡海在身上摸索了一下,脸色突然一变,失声惊叫起来:“哎呀呀,不好,我八代祖传的狼牙棒落在军营里了。黄世侄,改天世伯亲自摆酒为你庆功,告辞,告辞……”
老实说,胡世伯那狼牙棒神出鬼没,黄观一直没有弄明白,他平时是怎么藏身上的。
胡海也不待黄世侄说话,抱了抱拳,匆匆忙忙跑了。
花云和费聚也说道:“世侄,我们还有军务要忙,回头有空再喝你的庆功酒,告辞,不用送,不用送……”
靠,见死不救,你们也太不仗义了吧?
黄观瞠目结舌,眼睁睁地看着叔叔伯伯们一个接一个离去,并且一个比一个跑得快,就像后面有老虎撵一般。
他们离开的理由更是五花八门,千奇百怪,听得黄观骇然失色,下巴都差点掉下来。
胡海要去找祖传狼牙棒,花云和费聚军务繁忙,汤和急着搞工作交接……
这些还可以理解。
李新材最离谱,说是家里刚了一个胖小子,他要回家帮媳妇奶娃!
这个理由……很烂,但是很强悍,不服都不行!
花云和费聚听得脚下一趔趄,差点摔了一跤,肩膀不断颤抖,待走到拐角处看不见黄世侄了,一起停下来等着李新材。
两人挤眉弄眼地望着李新材,放声大笑了起来:“哈哈,李新材你太有才了,竟然要回家帮媳妇奶娃!哈哈……”
李新材老脸一红,无奈叹道:“理由都被你们说完了,我有什么办法?”
花云好不容易止住了笑,突然说道:“黄世侄为人还不错,咱们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过份了?”
费聚拍拍花云的肩膀,嘿嘿笑道:“清官难断家务事,老朱家的事情咱们少去掺和。再说了,黄世侄聪明伶俐,深得马夫人欢心,最多回去挨两句骂,责之深,爱之切嘛。放心吧,他脸皮那么厚,没什么大事。”
花云和李新材急急点头,深有同感。
马夫人知书达理,识得大体,身体不适闹闹小情绪而已,我们要相信英明神武的黄世侄!
这次老朱同志招开全军扩大会议,徐达是和州新任镇抚,开完会后留下来商议了一些事情,最后一个出门。
黄观两眼直勾勾地望着徐达,满面期翼和哀求:“达叔,小侄今晚在家里摆酒庆功,你来吗?”
徐达作为一代名将,虽然沉默寡言,但是一点也不傻,疑惑地看了看四周,潇洒一转身,疾步离去,冷冷冰冰留下了两个字:“没空!”
黄观目瞪口呆:“……”
这都是些什么人哪,实在不讲义气,我都不希得说你们!
朱元璋从县衙里出来,从三德手中接过轮椅,推着黄观往回走,语重心长道:“观儿,你年纪也不小,现在又是帐前都尉,以后就不要跟着三德胡闹。义父我对你的期望很高,一定不要让我失望。”
三德无辜中枪,在旁哭丧着脸,简直欲哭无泪:“……”
黄观急急点头,信誓旦旦道:“义父放心,我一定好好表现,努力工作,任劳任怨,绝不会给你丢脸。”
在老朱同志手下当官,很危险的,随时可能掉脑袋。
朱元璋是一个疑心病很重的人,相比文官武官,他更信任的是自己抚养长大的那些养子,对待他们都还算不错。
每打下一块地盘,都会派义子亲自去镇守,就连朱英那小子,最后也封了个西平侯,成为第一代大名鼎鼎的云南王。
朱元璋又说道:“观儿,火器营那边都是你的人,可以再招些人手,一定要尽快形成战斗力。”
嗯?
火器营?
老朱同志开始重视火器发展,连名字都想好了,这是要……组建专业的火器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