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墨菊大喝一声,上前一掌格开香菱,把翠竹护在了身后。
方才香菱出手如电,众人又无甚防备,此刻回过神来,只见翠竹已张口“哇”地一声吐了一地鲜血,脸色苍白。
“香菱,我要听你的解释。”
烈云脸上如罩了一层冰霜。
“郡主,”说话的不是香菱,而是靠在墨菊怀中的翠竹,“香菱此举并非是要伤我,而是为了救我。”
“小五,她都把你打成这样了,又怎会是在救你?不要胡说!”墨菊眼见翠竹吐血,哪会相信救人之说,仍是对香菱怒目而视。
香菱笑笑,摆手制止了还要开口的翠竹,“你伤得不轻,就省些力气,莫再开口多言,还是我来说吧。”
看看一脸冷色的烈云,炸毛鸡一样暴躁的墨菊,还有对翠竹眼含担忧的红梅和紫兰,香菱心中叹息,怪不得这飞云郡主能入了主子的眼得了主子的心,同类相惜,对自己认可信赖之人,都一样的护犊子。
“郡主,方才事出紧急,香菱未及禀报就突然出手,害郡主担心了。”香菱抱拳向烈云施了一礼,又转向墨菊几人,“也让几位姐妹担心了,是香菱的不是。”
“翠竹说香菱你此举是在救她,到底何解?”烈云缓了脸上神色,开口问道。
“回郡主,确是如此。不知郡主方才可曾注意到那福公公行止有些不妥?”
“你是说,福忠向我行礼起身之时?”烈云蹙眉,“我让翠竹去扶,他却好似站不稳……”
想到福忠狠狠抓向翠竹手腕那一幕,烈云一惊,“难道那福忠竟趁机暗算翠竹?他为何要这么做?”
“我猜,福忠搭着翠竹的手起来时,应是不知怎的探到了翠竹的脉象。我们习武身具内力之人,脉象与普通人截然不同,或许那福忠一时惊诧,郡主身边怎会有懂武的丫鬟,所以才又出手试探。”
“他假意摔倒又攥上翠竹的手腕,虽只几息的功夫,可却已暗中出指截住了翠竹的心脉。”
“若翠竹只是个普通的丫鬟,此举只会令她觉得胸闷胸痛,不必刻意理会,几日后就可自行消除。”
“反之,若翠竹真的会武,中了此法心脉被阻后,内力会瞬间变为冰雪两重天,一忽如火烧,一忽如雪飘。若不及时救治,十二个时辰之后,翠竹就会心脉断裂,内力尽废,从今往后,只能做个废人。”
“香菱说的没错,方才那福忠假装摔倒,确是暗中往我手腕上轻点了几下,当时我已觉出不妥,但为了不让那福忠看出端倪只能强忍。”
虽然吐了好几口血,此时翠竹的脸色却不像方才那般苍白,反而精神了些。
“多亏香菱识破了那福忠的手段,及时解开我被截住的心脉,不然……”
“想不到,那老贼竟如此阴狠,与小五你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一出手就想要了你的命!”墨菊恨声说道。
“香菱,方才是我们错怪于你,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香菱并无恶意却被大家错怪,烈云不顾郡主之尊,大大方方向香菱道了歉,“多谢你救了翠竹。是我让翠竹去扶福忠的,若翠竹果真因此有什么不测,我纵然定会杀了福忠为翠竹报仇,但心里恐永不得安宁。”
翠竹想不到,仅是暗卫的自己在烈云心中竟还有着如此重要的地位,一时心中涌出百般滋味,最后尽数化为感动和坚定的忠诚。
香菱听了烈云所言,却连道“不敢”。
“郡主言重了。公子派我来时,曾吩咐一切听郡主的一切以郡主为重。能为郡主办事是我的福分。况且我虽才来郡主身边月余,但翠竹和墨菊都待我甚好,我焉能见死不救!”
“萧钰说你乃是他母亲留下的人手,精通女工,想不到竟然深藏不露,还有着一身好功夫。”烈云想起萧钰说过,要将这假扮香菱之人送与自己,此时还真有些心动,只可惜时机不对,待日后再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