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媒婆的话一时让展雄错愕。
要是如此的话,那她恨自己的身份倒也没话说。
“婆婆,我……”想要宽慰许媒婆,但他的身份又不合适说宽慰的话。
倒是许媒婆。很快就从哀伤中清醒了过来,看着他扬嘴一笑,“罢了!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其实也没有什么放不下的。”
展雄只能迎着笑容。此情此景之下,他的身份并不适合多说什么。许媒婆能如此想,就最好不过了。
“你吃饭呀!别只顾着说话。”看着他半天没有动筷子,许媒婆说让了一句。
他本来是挺饿的,但在听了许媒婆的话后……当然也不是不饿了,只是一时不好意思了起来。就好像手头的筷子变的重了些。
直到许媒婆此时说让了一句后,才重新端起了碗筷。
“婆婆你要问什么尽管问,我听着你说。”
眼见许媒婆没有要走的意思,往嘴中刨了一口饭之后,开口说道。
许媒婆果然还有话要说。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容姑娘跟你是两口子吧?”
“嗯?”手下一怔,好奇问道:“婆婆你何出此言呢?”
“你晕倒之后,容姑娘对你寸步不离,悉心照料,哭了更不止七八次。我给人说亲这么多年,这点事还是能看出来的,她心里有你。”
“那个……我说婆婆你会不会看走眼了?我是当家的,她应该只是怕我有出意外吧?”
许媒婆摇了摇头,“你看着挺机灵的,怎么这事也如此糊涂啊。当家的?天下女子,不为父哭,便为夫哭。你是当家的,她也不至于为你哭成那般样子,她若不是你妻,就是心中有你。”
展雄被说愣住了。细细一想,突然就明白了之前昭容摔门而去的原因……
对于昭容,他是挺喜欢的,但无关风月。
他只是觉着昭容挺有意思的。所以在第一次见到昭容的时候,就想让昭容留在云翠山。
后来从安子山到跟着自己回到云翠山,二人渐渐无所不谈,彼此也越来越了解。他就把昭容当成了知己。
可此时听了许媒婆一番话,才幡然醒悟过来。一时呆在原地,竟连饭也忘记吃了。
“那丫头好像真有这个意思……”要真是如此的话,自己就不该让她赴屈仲的宴。说了那番话,她该有多伤心呢?
其实昭容倒也不至于伤心。她内心很清楚,展雄可是项小云的夫君。
在这个前提下。她其实也不知道对展雄到底是怎样的心思,或者简单来说——她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
她一直在告诫自己。此番展雄中毒有了危险之后,才展现出了最真实的自我……
此时细细一想,展雄幡然醒悟。
“所以你可要聪明些,莫要身在福中不知福啊。”看着他好像有所悟,许媒婆又提了一声。这句话听着,隐隐有在说张半仙的意思。
“额……谢谢婆婆。”回过神来,也不知该如何接话,只能道一声谢谢。
“不谢了。日后要你们真结为夫妻了,记着给我喜钱便是。”
不愧是靠嘴吃饭的,三两句说下来,竟然让展雄老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了……
“对了,还有件大事要跟你说。”正了正脸色,“地窖中的那小子,只怕得另外找地儿藏起来。”
“事情好像有些麻烦了。”看着展雄一脸的疑惑,许媒婆接着说道,“你晕倒之后,柴城来了好些官兵,听说是春申君亲自带来的人!”
“啊……咳……咳……”嘴中还有一口饭菜,听到许媒婆这话,生生被呛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