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未央宫。
宣室之中,两个中年人对坐饮酒。
“陛下为何对此二人委以如此重任?”问话的是卫青。
陛下,自然就是刘彻了。
“是人才,就要多锻炼。朕倒是好奇他们两个能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卫青道:“从他们在赵国的表现来看,或许还真的会有些惊喜。”
刘彻饮了一杯酒,道:“论谋略,刘彭祖不如刘安。可是略决断,刘安就差远了。至于那个刘赐,谋略和决断都不行。”
卫青陪了一杯酒,道:“所以陛下才给了他一封无字的圣旨?”
“哈哈,没有字,才有便于他发挥啊!”
“那让段宏传圣旨也是陛下有意为之了。”
刘彻笑道:“除了段宏,他们三个可都不是啥老实人啊。”
卫青道:“大忠似奸,还望陛下明察。”
“你着什么急啊,朕又没说他们是奸臣,只是说他们滑头而已。”
卫青赶忙赔罪解释:“臣是担心陛下一时失察,失去肱骨之臣啊。”
刘彻佯怒道:“朕是那么薄情寡恩之人吗?”
“臣有罪!”
看着伏倒在地的卫青,刘彻无法真的发怒,道:“起来吧!比起霍去病,你还是缺了些锐气啊!”
……
六安城,衡山王宫。
马括点要见刘无采,刘赐有些无奈。
赵国的事,刘无采自然是禀报过的,赵王和马括的交锋,刘无采事无巨细地详细描述过一遍。
在刘赐的心底里,对赵王刘彭祖还是很钦佩的,不然也不会主动去赵国示好。
所以,赵王最后屈从于中央朝廷,让刘赐很失望。好在他的王兄刘安依然坚挺。
只要刘安坚挺,刘赐相信他们兄弟二人一定可以完成他们父亲吴王刘濞未完成的伟业。
“让无采过来把。”刘赐决定先看看马括要干什么。
看到了刘无采无恙,马括莫名地有些心安。毕竟是自己的亲闺女,刘赐也不会对刘无采多么地虐待。再不济,也会让她体面地结束自己的生命,所谓皇家多赐死。
刘无采妙目连连,看着马括。刘赐看在眼里,怒在心里,问道:“不知阳城侯有何见教?”
马括道:“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淮南王已经放弃了。”
刘赐内心震惊无比,表面上依然装作镇定,只有紧握着座椅微微颤抖的双手实在是控制不住。
“阳城侯此话是何意?”
马括一把扯过来麻袋,取出匕首挑破麻袋,抓住头发薅出来一个人,扔在了地上:“想必衡山王认识此人吧!”
刘赐坐起身子,往前探着仔细去看,待刘迁转过头来才大吃一惊:“这……这……”
马括道:“淮南国太子,刘迁。”
刘赐指着刘迁,问道:“这是?”
“淮南王的诚意。想必前几日淮南国征发的民夫,大王见到了吧?”
“俗话说孤木难支,造反的事已然不可能了。”